()司徒臨安來找清灕,是完全出乎意料的,當時清灕正在和小護衛靳辰嬉戲玩鬧,司徒臨安踏進房門時,往外跑動的清灕一頭扎進他懷里,下意識的,司徒臨安伸手扶住清灕,觸手的感覺香軟溫熱。清灕抬頭,恍惚間,司徒臨安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活潑歡喜,瘋玩瘋鬧。
「草民失禮了……」
原來,踏月王在面對親近的人時,是這樣,待清灕站定,司徒臨安後退一步,就要跪下行禮,上位者可以輕視權位,而他不能。
「免禮。你……找我何事?」清灕收了臉上似要跳躍而出的笑意,滿眼疑惑盯著司徒臨安。
「一件很小的事,卻不得不請踏月王費心了。」司徒臨安低著頭,沒有直視清灕的目光。
「哦?說來听听。」
司徒臨安把李硯山在尚書府中的種種娓娓道來,最後請求清灕親自向李硯山解釋並無輕視之心。
清灕低頭把玩著一把精致的玉梳,安靜听司徒臨安將話說完,面前這男子一向進退有度,心思細膩,此時為了同伴竟然貿貿然前來請求,司徒臨安對李硯山是守護嗎?就像清姐姐對自己,就像自己對父妃和哥哥。
「你們感情很好,像兄弟一樣。」如何想,清灕便如何說了,揚著眉,愉悅的樣子。
「嗯?」司徒臨安讀不懂清灕為何情緒變化,一片愕然。
「這件事,交給我吧,他真是個孩子。」清灕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己也只有六歲多。
「那,多謝,時候不早,臨安便就此告退了。」這麼小的事,堂堂踏月王還不至于會食言,目標達到,臨安便知趣請退。
「事情辦成了就要走了,你還真是絕情。」清灕突然想看看司徒臨安慌亂的樣子,于是語氣嗔怪,出言逗弄。
「這……」清灕的直白讓司徒臨安再一次愕然,清灕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他二人有什麼私交,且關系親近得不得了,司徒臨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留下來用晚膳吧,用完我讓宮侍送你回尚書府。」清理突然對這個年僅十二歲,卻深沉如老頭的男子充滿好奇,她壓根就沒想過這樣做對男子名節是否有損。幸而司徒臨安並不是很看重言論的東西。
被迫留下來陪踏月王用膳,司徒臨安盡量使自己看起來自然,相對于他的優雅合度,清灕吃飯的樣子看起來就反差太大了,這和在書院完全不一樣,司徒臨安想起小時候和爹娘去山寨見到的女寨主,清灕現在就像佔山為王的土匪,坐在椅子上嫌椅子太矮了,其實是她自己身高的問題,于是蹲在椅子上,腮包子脹得滿滿的,一邊咀嚼,一邊舉著筷子進攻魚丸,夾起,滑落,夾起,滑落,好不容易夾起來了,清灕笑著往嘴邊送,卻在送到嘴邊時滑落桌面。
看著清灕擰起的眉,司徒臨安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清灕用埋怨的眼神看他,由于年齡太小,表達效果欠佳。
司徒臨安從珞桂宮出來時,天空已掛著一輪明月,亮亮的,銀白的,像清灕泛著光的笑容。
坐著踏月王專用的步輦回到尚書府,不理會門童疑惑的眼光,徑自踏入府門,尚書夫婦對他無甚管教,平時口中所念叨的都是關心,所以他擁有絕對的自由。
或許他們以為他會就這樣安安穩穩度過一生,安靜長大,日益成熟,結親,生子,忘卻仇恨,忘卻時間,忘了生他育他的爹娘,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行。司徒臨安生在江湖,自是自幼習武,加之這幾年偶爾會跟著李硯山的師傅練練,雖不至厲害,但也勉強能防身。
談報仇終究對他來說還是太難,他無法對尚書夫婦再要求學習什麼,救他、收留他、讓他陪讀進宮已是天大的恩惠,他需要力量,非常需要力量。
這是我的第一個文,有許多不足,希望寫到最後會給你們驚喜,我更新速度很慢,這是因為我還要熬夜寫一本青春類的小說,嘿嘿,說不定哪一天你偶爾路過書店,就會看到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