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灕伸手扶住胸口被刺傷的清漪,燈籠與燭光擋在清灕身後,靳辰大喝一聲沖上去與攻擊清灕的灰衣人纏斗,他的打法瘋狂迅猛,似乎除了護住清灕,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灰衣人盡管被逼的節節後退,但依舊不死心,期望伺機而動,朝清灕攻去。
清灕早在清漪受傷時便清醒過來,腦中有一個聲音在一遍遍鼓噪,不是他們死,便是我亡,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清理埋著頭,右腳往旁邊邁一步,眼中寒芒閃過,一用勁,過蛟槍在清灕手中握緊,這一刻清灕身上散發的殺氣龐大到籠罩全場,似感受到了一般,灰衣人被氣場逼得動作微滯,立刻有幾個成為靳辰刀下亡魂。
過蛟槍在清灕手中舞動出凌厲的弧度,鋒芒跳躍似深海銀魚,清灕的唇抿成一個冷然的弧度,挑刺擲捅,除了絕情,沒有其他任何感情,槍尖過處血染山河。
魔鬼修羅見了這樣冷然的人物也要示弱奔逃,更不要說是血肉之軀的人,刺客面露驚懼之色,卻不見一人逃跑,或許是殺戮之人沒有留下任何生還的機會,終于最後一個刺客被死死釘在朱紅色木柱上,清灕面無表情地抽出刺穿刺客身體的過蛟槍,刺客睜著已經渙散的眼抽搐著滑坐到地上,嘴里大口大口涌出鮮紅的血。
回到皇宮,清灕開始做噩夢,夢里的背景是血一樣的紅,無數渙散的眼楮木然瞪著清灕,腳下是數不清的斷手,它們洶涌著飛向清灕,撕扯她年輕的身體,她的血肉。
清灕不停地哭喊,卻無濟于事,終于她倒下,眼楮變成和周圍相同的渙散模樣。
醒過來的時候,清灕便呆在珞桂宮東暖閣里望著窗外光禿禿的老桂花樹發呆,也不說話,一坐就是一天。
這人世竟容不得仁慈嗎?清灕恍惚,身為皇女,她必須文武雙全,所以她自幼習武,且都是名師,為什麼卻在生死攸關時猶豫了,因為從未殺過人嗎,于是退縮了。
厭煩的不是變得無情狠心,而是逐漸變得無情狠心的過程,殺戮,殺戮……何時休……
「燭光,將過蛟槍取來。」清灕轉過頭,對恭謹侍奉在一旁的燭光吩咐道。
「是,主子。」經此一事,燭光再不敢僅僅將清灕看做一個身份尊貴的孩子。
握著過蛟槍,清灕接過燭光低著頭遞過來的綢布,安靜地擦拭著上面沾上的血跡,一點一點,盡數擦盡。像是對待久別的戀人,肆意溫存。
燭光的身體在燈火下瑟瑟顫抖,他黑色的影子映在殿牆上,閃閃晃晃,似要湮滅的燈火最後的燈芯。
「燭光,你說母皇賜我過蛟槍,是否早有暗示,怪我太天真嗎?」
「主子,陛下心意,奴才不敢妄猜。」燭光「咚」的一聲跪倒在清灕面前。
「是嗎?」清灕冷笑。
「奴才對主子忠心耿耿,請主子明鑒啊……」燭光頭低低埋下,磕在地上,急得掉下淚來。雖然不曾言明,但燭光知道內奸燈籠早已被養傷的清漪皇子秘密處死,如果沒有內奸,刺客不可能知道清灕十三歲生日會去燕山游玩,而且時機把握得如此準。這幾日,燭光提心吊膽,就怕主子一氣之下將他與燈籠打為一派。
「怕了?起來吧。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這今後就要辛苦你了,我不打算再找人替代燈籠的位置,這皇宮里的人,我信不起。」清灕站起來,燭光忙上前去扶。
「不辛苦,是奴才命好,才有此等榮幸。」偷偷抹一把眼淚,燭光聲音輕快。
「走,隨我去看看哥哥。」清灕掙開燭光的攙扶,一甩衣袖,疾步而去。
這是我的第一個文,有許多不足,希望寫到最後會給你們驚喜,我更新速度很慢,這是因為我還要熬夜寫一本青春類的小說,嘿嘿,說不定哪一天你偶爾路過書店,就會看到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