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顧母一團高興,這才是真正可人疼的孩子,知分寸,懂進退,知道全自己男人的面子,所以說婚姻必當門當戶對,這並非是錢的問題,而是兩個人的見識、行事方式的相符。
見顧柏然仍是一副不關他事的態度立在牆邊,顧母頓時火就起來了,沖著他劈頭蓋腦就道︰「你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從小到大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除了讀書,還有哪件事讓我省了心?我跟你爸都不是這樣兒,你這是接誰的代呢?映涵是體諒你工作忙,可是你好歹也得解釋一下吧?訂婚那天晚上你跑哪去了?」
又來了,他幸虧從小到大成績都是極好的,在母親眼里只落下個鋸了嘴的葫蘆的印象,還不至于罪大惡極,雖然為了這樣的一個印象,其他的子弟從來就是拿他作書呆子開玩笑——是了,這個圈子里頭,成績好原不是多麼光彩的事,往上數一輩,大院里有幾個長輩是住進來時識字的?
所以他不想回到這里住,好像這里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心里除了工作和念書以外其實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因為他不愛在外面玩,也不去夜店吸食大麻,所以他就是有一顆木頭一般的心。就好像一個學校一個成績優異而正好沒有談戀愛的姑娘,簡直就被認定了要出家為尼。
多麼奇妙的邏輯推理。
他只能不說話,說不到一起去時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
「柏然,你這幾天有什麼安排嗎?我正好有幾天假,想著和你一起出去短途旅行,我選了幾個你可能喜歡的地方,所有的行程都做好了,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你明明去看看想去哪個?」姜映涵站起來,帶著明媚的笑意,好像一道和煦的陽光,不管里面包含著什麼,首先的印象總是溫暖的,讓人不忍拒絕。
顧柏然盯著她的眼楮片刻,心中有些愧疚,但是他發覺自己也再無法這樣欺騙下去,映涵很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會不聲不響地把旅行的一切細節都搞定。可是這種所有人羨慕的福氣,總讓他有種被不動聲色強.暴的感覺,一如高三那年在酒吧不堪回首的第一次。
為何所有人都吃定他的所有事?認定他會如何想?就好像他本來想吃一只梨,結果你給了他一筐價值連城的蜜桃,還必要期待著他的感激涕零。
突然覺得很累也很無聊,下決心道︰「我……有些別的事。」
姜映涵眸子中雖然劃過一絲失望,然而迅速地調整了過來笑道︰「那也好,我正好可以照顧下伯母——」還沒說完,顧母已然打斷對顧柏然道︰「你有什麼事?國家大事?難道陪一下映涵不是事?有沒有剛訂婚一面都不見的?」
姜映涵忙打圓場道︰「柏然工作重要,男人的事業永遠是生活的重心,這一點我能理解,也非常支持他,我想這就是柏然同那些紈褲子弟不同的地方,我最看重的就是這一點。」
顧柏然有些走神,是嗎,他們之間的話題好像總是學習、工作、人生,永遠無法輕松下來,正式得好像從認識得那一天起就準備結婚。
「映涵,你別太慣了他,我替他決定了,休兩天假,你們出去玩。」顧母開口做了決斷,讓他們第二天就啟程去北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