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您真的簽了那勞什子合同,這不擺明了他即墨寅想空手套白狼嗎。」出了洲際酒店,劉允志一臉的不贊同跟在向易啟後面,這不明擺著吃虧的事,連自己都看的清除,為什麼少爺還要這麼做。「少爺。」見向易啟沒有反應,他不由的拔高了聲音。
向易啟停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允志,有沒有听說過與虎謀皮。」說完走進了停靠在一旁的賓利歐陸GTC。留下愣在那里的劉允志。
他即墨寅是虎,那他向易啟就是一匹狼。老虎固然在森林稱王,可離開了那里,無異于曝曬在岸上的魚,那只有等死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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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利歐陸GTC在一座莫奈花園式別墅停下來,精雕紫檀木大門緩緩打開。很快一個頭發微白,身著標準西裝上了年紀的男人走了出來,上前打開車門。向易啟從車里緩緩地下來,後面跟著拿著他西裝外套的劉允志。
「章叔,夫人呢?」向易啟走進大門,邊側頭問那頭發微白的男人。
向章眉頭擰得緊,眼中擔憂強烈,「少爺,夫人正在照看那些從先葉島培養的黑薔薇。」向易啟听完腳步有片刻的停頓,瞬間眉心緊皺,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經過豪華別墅的花園,只見花架,長廊,粉牆,門側,假山石壁上,各種各樣的薔薇花疏條縴枝,橫斜披展。一團團,一簇簇葉茂花繁,色香四溢。
「媽。」聞言,只見花壇欄桿邊站著一四十歲上下的女人,身著恬靜的米白色夏奈爾裙裝,肩上披著一毛絨流蘇小披肩,不太明顯的三七分斜劉海以及從發干處就開始打造出密集的卷卷,雖然面色蒼白憔悴,但絲毫不掩飾給人歲月流逝所留下的成熟之美。
劉茹蘭听到聲音,微微側身含笑的看著來人,「易啟,你來了。」
「媽,您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出來了,進去里面多休息。」向易啟上前幾步,握住劉茹蘭的手,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她。
劉茹蘭聞言,只是輕輕的笑一聲,「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我只是一個人在屋子里悶得慌,現在出來一下而已,沒有多少問題,你就別太擔心了。」劉茹蘭是十六年前嫁給向紹華的,那時向易啟才九歲,而十年前向紹華就因病過世了,因此向易啟差不多是被她帶大的,多年來倆人的感情也親如母子。
看出劉茹蘭滿不在乎的神情,向易啟眉心皺得更緊了,「媽,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接著又說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非得種這些薔薇花,您明知道您對花粉有嚴重過敏。」
劉茹蘭听言,手下一頓,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向易啟趕忙扶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搖了搖頭,看著那些風中搖曳的薔薇花好一會兒,臉色流露出痛苦和黯然,喃喃道︰「你說會不會有人像這黑色薔薇一樣,被人憎恨詛咒著。」聲音破碎在微風中,無言。想到多年來一直的逃避,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仿佛時常被滾燙的熱油煎熬。薔薇,愛的思念,以及濃濃的愧疚。薔薇,我對不起你。
我像是一朵被愛洗滌後盛開的薔薇
任堅固柔情保衛了我
不被原諒的罪
穿越冷暖躲過的夜墜,燃燒了卑微
讓陽光驕傲灑在我的背
看不見的花萎
而你說的都對
有些人不是,你想象中的完美
四年前她冒著良心的譴責,派人到了Y城。可沒想到得來的消息卻是有人看見她跳海自盡了,連尸體也找不到,仿佛一個晴天霹靂,劉茹蘭只覺得自己掉入了萬丈冰窖,那是要受多少的苦才不得不選擇這樣一條不歸路。強烈的自責與悔意讓她大病不起,所以連遠在Y城的向易啟放棄了找人,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