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何自哀戚,
孤鴻難映怨傷,
心寒影寞,
半枝月圓,
終有離人訴……
兩個大男人竟然破天荒地如此爭吵,真的是別有一番景況!
「天哪,變了變了,什麼都變了!」良久,花月岩終于是受不了的嚷了一句。怎麼才一個多月沒見,他就完全月兌胎換骨重新做人了呢?呸呸呸,說錯了,這和重新做人不是一回事……
「她就是你十三年來一直在找的那個女孩子吧?」
「岩,你總是這樣明知故問!是又如何?」冷彥軒說得有些咬牙切齒,能不這樣嗎,這個沒有自知的家伙總是陰魂不散,大煞風景,他對他可是恨得牙癢癢!不過他現在貌似是忘了剛才某人還「夸過」花月岩有自知之明的優點呢,好在這種矛盾在他們三人之間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倒是不會總是故意去指正。
切!不就是拍過兩次照片嗎,還懷恨在心著呢,現在連花月岩都覺得冷彥軒很可愛了,呵呵……
「不如何啊,只是想說聲恭喜嘛!」
「謝謝!」
「我怎麼听著語氣不善呢,不過本人還是可以接受的!」
又看了一會兒,花月岩頗有介事的長嘆了一句︰「哎,真是沒想到,傳說中的‘冷面修羅’,竟然也會為了一個女人苦等十三年,這麼讓人感動的故事還真是會讓很多人匪夷所思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冰山盡消融!」
「嘖嘖,岩,什麼時候你竟然開始喟嘆人生了?這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花少嗎?」冷彥軒故作听不懂他話中的揶揄,微蹙了下眉頭。
「喂,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你少在這里打趣我,想反客為主,怎麼能夠瞞得過我呢?」花月岩說得很是理直氣壯。「 ,我的問題!你什麼時候跑到九六年了?哦,對了,我可沒有那麼好雅興跟著你一起跑!」說罷冷彥軒便徑直走向書房。
什麼?就算是說了他兩句卻也還算不上批判大會啊,用得著說得這麼嚴重嗎?花月岩跟著冷彥軒進入書房︰「喂,我說軒,你這樣的態度可真讓我寒心吶,好歹我也是為了你才專程跑回來的……」「哦,是嗎?說來听听!」冷彥軒走到吧台倒了兩杯威士忌來。
「你最近人氣真是好的不行!先不說傅承嘯和江旭了,他們倆本來就已經盯你很久了……」
「好像是我們吧,上次立南大學的事可還沒有了吧!」冷彥軒打斷了他。「哼,若姓江的再敢找上來,本少一定讓他後悔沒有早死早超生!」花月岩唇角的邪笑倏然斂去,眸中閃過一抹勁狠的冷光。
「看來我們的花少這次也是動了真情了嘛!」
「也許是吧!」
「很難想象,風流如你,若真是為一個女人駐足下來會是怎樣?」
「你很想知道嗎?」
「我想皓可能更想知道!」
「那個家伙啊,現在可不一定會有空哦!」
「發生什麼事了?」對于他倆的好戲,澹台皓可是感興趣的很,這會兒沒有空,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哦,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只不過要多花些時間罷了,放心好了,皓能解決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回來這麼早啊。」「又是因為澈?」听到說事情並不棘手,冷彥軒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頓了一下才又開口問道。
「呵呵,這次你可猜錯了!你也知道,他們倆兄弟現在的關系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緊張了。」說完端起桌上的威士忌輕啜了一口又接口道︰「不過這次的事跟你倒是有不少的關系哦!」
「我?」冷彥軒感覺事情有點意思了。
「對啊,以你的消息網,應該听說過‘岱青幫’吧?」家常聊完了,花月岩終于說到正題上來了。
「嗯,略有耳聞,這個幫會是四年前才成立的,不過一直都只在國外活動。怎麼,皓這次的事情和他們有關?」
「不錯!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竊取了一些資料,雖說不是特別重要,不過也夠皓忙一段時間的了。」花月岩邪笑又逸上唇角,明顯有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成分在里面。反正不會造成什麼大損失,讓那個家伙「加加班」他還是很高興的。接著他把大致的情況講給冷彥軒听。
「黑道有黑道的規矩,他們一般是不會這樣高調參與到商界的,更何況對象還是澹台家族!」冷彥軒覺得這件事情疑點甚多,絕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沒錯。可是那只是一般的黑幫啊,偏偏這個是比較冒泡的!況且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標根本不是澹台家族,只不過是想借此正式對某人發出挑釁……」花月岩盯著冷彥軒似笑非笑。
「哦?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真正目標是我!」
「完全正確!我們也是從他們幫會的人口中套的消息,據說他們目前已經將大部分的勢力轉移到A市了。軒,這個岱青幫盯上的目標可只有你一個哦!你也知道,他們這四年都是在國外擴充勢力,要最快最有影響的引起你的注意那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借助澹台家族了,所以皓這次完全是被你月兌下水的,哎,可憐的孩子!」花月岩現在可是最高興的一個了。
「‘岱青幫’?!」他不記得有跟他們打過交道啊。
「這個幫會在建立的前三年中一直都沒有什麼大動靜,勢力也很一般,可就在最近一年內,活動突然頻繁,勢力也變得不可小覷,而且更奇怪的是,從來沒有人見過岱青幫的幫主真面目,就連他們幫會中的兄弟也只知道幫主名字叫‘千飄渺’,除此之外,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花月岩把和澹台皓一起得來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千飄渺?看來他們為了對付我還真是做了不少準備啊!」
「對啊,你听過這個人嗎?」
冷彥軒搖頭,隨即冷哼一聲︰「我冷彥軒的敵人從來不止一個,多一個又何仿!」
「哈哈哈……沒錯,你是‘冷面修羅’嘛,你怕誰!總之呢,我和皓是把話給你帶到了,兄弟自然是相信你,一個小小的岱青幫而已,還沒那麼大本事能把你怎樣,特意回來這一趟,也就是給你先提個醒,讓你知道有這麼回事。」
「是嗎?真是特意為我回來的?」冷彥軒別有深意的問道。
「那是自然!」花月岩回答得毫不猶豫。
「哦?听說後天是你那位莫小姐的生日……」冷彥軒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臭小子總是這樣的顛倒主次,明明就是為了女人回來的,還搞得像自己有多義氣呢。
花月岩顯然微愣了一下,他怎麼連這個都知道?他自然是明白冷彥軒的意思,尷尬的模了模鼻子︰「嘿嘿,多謝提醒啊,我都差點忘了正好可以順便趕上那丫頭的生日,嘿嘿……」
「呵呵……」冷彥軒並沒有抓著這個問題不放,畢竟不管怎樣,這家伙對自己的關心他還是能看出來的。笑了笑,舉杯踫了下花月岩的杯子,兩人一同將杯中酒飲盡。
到吧台又喝了幾杯,花月岩便起身告辭了。冷彥軒知道他是想他的莫小姐了,倒也並沒有挽留,況且他還一心想著夢紫風呢!
這時的夜已經很深了,窗外一輪殘月高懸,透著淒清幽獨的意境。
冷彥軒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便抬腳向著臥房走去,對于他而言,人遠遠比月要美得多!
而賞月的人永遠都不會只有一個,在A市東郊的一座山莊別墅內,一襲黑裝的人影漸行漸近,最後停在了那一片樹影婆裟下,他的面部包裹著黑紗,看不清長相,亦分不出性別,只露出一雙眼楮,而那眼中,有期待,有淒清,有幽怨,有堅毅,凌亂一片……他長嘆了一聲,那聲音如泣如訴,他抬頭看了看夜空下的那輪殘月,輕喃了一句︰「冷彥軒,我們終于又要見面了!」雖是中性化的音色,然而語氣卻如那眼神一樣夾雜著各種不同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