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也似的出了「金安」大廈。
「自己是怎麼了?昏頭了嗎?竟然真讓他親你?」程湘越想越懊惱,恨不得抽自己一頓。
她漫無目的朝前走,心里亂成一團。
「我該如何稱呼你?程湘……真想不出來你如今叫這個名字」
她站住了,原來Charles不知何時已擋在她面前,面罩嚴霜,語帶嘲諷。
她默默站著,雖在意料之中,然而未免來得太快,讓人腦子里似乎有一窩受驚地蜜蜂在四處亂竄而無法思考。
「怎麼?太驚訝了?其實我也是,世界如此大,彼此都不願再見的人卻偏偏如此有緣分。」
「Charles,不,梓林,」她努力讓自己平靜,「我們之間不應是這樣的,你有時間嗎?我們去喝點東西吧!」
季唯獨個駕著車在車流中穿梭,才剛得知的信息,讓他的心情糟到了極點,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也早就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然而,事到臨頭,他還是受不了。
夜色早已深沉,他卻不知該向哪里去。一顆心跳得那樣急,讓他怎樣都不能平靜。
電話偏又響了起來,他看一眼,扔去副座。
鈴聲依舊不屈不撓。
「什麼事?」他不耐煩地接起。
「喲,哥哥,怎麼著了?別不耐煩啊?」李宇蟠在那頭笑著。
「有話快說,沒工夫听你閑扯。」
「看來哥哥還真是有情緒,正好,我今天也是心情不好得很,不如咱哥倆去逛逛?」
「就依你,誰晚到誰喝雙倍。」他不由分說合上電話,那頭的李家二少一臉無辜,哭笑不得。
所謂逛逛,其實就是去城西「莘山」上的一家私人會所。
他順著高速一路飛馳,下來後,只見兩排亮黃亮黃的路燈一路蜿蜒著向上,仿佛是那黑夜里的機場跑道,又仿佛是那路標,引領著你撲向那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拐角的咖啡店里,程湘和言梓林面對面的坐著。
二人誰也不說話,程湘心里百感交集,一時間卻也不知說什麼。
言梓林是一副譏笑的神色,只顧一勺勺地往杯子里加著糖精,那握著勺子的手卻是忍不住地顫抖,腕上藍寶石的袖扣隨著他的動作一閃一閃地發著光。
他冷冷地瞧著她︰「怎麼?遇著你的前夫有何感想呢?看著我這樣,你特別地稱心如意吧?」
她本就忐忑的心忽然激動起來,眼里也有了淚。原來,他一直都沒有釋懷,縱然經過了這樣長的時間,卻是依然如此。
「不,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但我也確實無話可說,實在是……」她哽咽著。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怎樣?你若是有理由,若是有苦衷,你又為什麼不說呢?你不是很能說的嗎?你為自己辯解啊!你說啊!」他近乎咆哮。
他的國語說得不夠標準,店里的其它客人還有服務生已經往這邊看過來。
「梓林,你不要這樣,你心情平靜一些!」她更難過了。
他別過頭去看向外面。
「梓林,你不要這樣,你平靜一些!」她更難過了。
他別過頭去看向外面。
店堂里傳來惠特尼休斯頓與瑪莉亞凱莉兩大歌後的天籟之音。
……
Therecanbemiracleswhenyoubelive
Thoughhopeisfrail
it‘shardtokill
whoknowswhatmiracles
youcanachieve
whenyoubelive
somehowyouwill
youwillwhenyoubelive
Andthistimeoffear
whenprayersooftenprovesinvain
hopeseemslikethesummerbirds
tooswiftlyflownaway
andnowiamstandinghere
myheart‘ssofullican‘texplain
seekingfaithandspeakingwordsineverthoughti‘dsay
……
「你听,這首歌,多久沒有听到了,真動听」,良久,她終于打破沉默︰「可惜其中一個唱的人倒已經不在了,所謂物是人非便是這樣吧?」
「我素來都不注意這些。」他冷冷地。
她欲言又止,低下頭去攪拌著咖啡,過了一會,才端起來喝了一口,那咖啡早已涼透,比店里的空調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