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帶著滿身的傷痕回到了朝中,向皇上匯報了此行的遭遇。不過,他沒有把遇到梁蕭和靈竹的消息告訴軒轅烈,只說藍翎羽兄妹被人劫持,現在生死不明。
「皇上,那個把藍公子帶走的人,听話語應該沒有惡意。他讓臣告訴皇上,星月國發生了動、、亂,有人想借助藍公主被害的機會要發起戰事……皇上,您要早作準備啊!」
軒轅烈听到這樣的消息,心中自然吃驚不已。
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派人把裕親王送回了王府,讓他好好休息。
端坐在御書房,軒轅烈拿著那個快被磨破的荷包,久久的凝視著,心中惦記著只身在外的靈妃。
窗外傳來更鼓聲,他嘆息著放下手中的荷包,拿起筆,略一思索,奮筆疾書。寫好後,又仔細看了一遍,高聲叫道︰「流離……」
隱身暗處的流離閃身而出,躬身道︰「皇上……」
「給朕把這封信送出去……記住,千萬不可丟失。這關系到朕的江山,朕的性命……你明白嗎?」
「臣明白!」流離接過信,臉色凜然道,隨即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軒轅烈看著忽明忽暗的月色,深邃的眼神如這黑夜,深沉不見底,「該來的總歸要來的……來吧,朕等的就是這一天……靈兒,你等著朕……」
第二天,軒轅烈便開始了行動。
首先,他在廟堂之上,公然宣布︰「太後娘娘近日來忙于和親之事,甚是勞累!再者,因為湘妃娘娘懷有身孕,太後她老人家為了皇家的香火勞心勞費的,身子微恙,所以,朝中之事今後皆由朕親自處理。」
同時,把那些忠心于太後的大臣進行了調整,有些被降職,有些被調離,特別是新上任的刺史魏海明,以查案不得力而被罷免。
當太後得知此令後,頓覺渾身無力,跌坐在鳳椅之上。
這麼多年來的苦心經營,竟然一夜之間就被軒轅烈架空了,她當然不會甘心。
忠心于她的成公公看著走來走去的太後娘娘,躬身道︰「太後娘娘,您就坐下休息吧,身子要緊啊。」
「哼!……哀家如何甘心?」
成公公小心的上前一步︰「太後娘娘,可否容老奴一稟?」
「成公公,有什麼法子快說吧。」
成公公躬身一拜,略一思忖︰「太後娘娘,老奴沒有什麼法子。但請娘娘細听老奴一言︰老奴看到您為了紫月國嘔心瀝血,皇上能坐穩皇位,都是太後娘娘的功勞,太後娘娘是功不可沒啊……皇上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對您還是言听計從的……但是,人總是要長大的,皇上他已經長大了,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了,有自己的作為了。您想啊,皇上現在的處境還是很艱難的,有多少人覬覦他的皇位啊!太後娘娘,這個您是知道的。因為有您的坐鎮,他們目前還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您一旦和皇上鬧翻了,老奴怕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太後娘娘,您老人家這樣的不辭辛勞,還不是為了紫月國的將來嗎?老奴大膽的猜測︰您是想讓裕親王坐上皇位!……但是,您也看到了,裕親王志不在此啊!……老奴是看在皇上一點點長大的,所以,老奴敢肯定︰皇上掌權,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老奴斗膽勸太後娘娘︰您老就放心的把紫月國交給皇上吧。老奴老了,想跟著太後娘娘享幾天清福呢……望太後娘娘三思啊!」
成公公是自己的心月復,為自己做過很多的事情,自己萬分的信賴他。听她這麼一分析,覺得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自己費心勞力的不就是為了紫月國嗎?昊兒自小就志不在此,他不止一次的溜出皇宮,就是對自己無聲的反抗。如果一定要逼軒轅昊坐上皇位的話,她怕軒轅昊會永遠的離開她。
受傷在家的軒轅昊听到這個消息,心中好高興。
皇兄終于醒來了!
由于父親是個仁慈的人,從來就沒有把他們分開過,他和皇兄在皇宮里一起長大。在他的心目中,皇兄一直就是睿智的、善良的、胸懷大志的人。
但是後來皇兄登上皇位之後,一切都變了,變得那麼膽小,那麼听話,好像也變得笨笨的了。為什麼會變得那樣,他是不明白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漸漸的明白了,在這個無情無義的宮中,皇兄時刻處于風尖浪頭,稍不留神,就會被巨浪顛覆了。所以,皇兄用厚厚的面具遮蓋了自己。
不過,他堅信︰終有一天,皇兄還會是原來的皇兄的。
如今,終于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他好生高興,趕緊進宮把母親安慰了一番︰「母後,兒臣知道,您這樣做,是希望我有一天能代替皇兄坐上皇位。但是,母後,您知道的,兒臣志不在此啊……您也看到了,這個皇位有多少人覬覦啊,兒臣可不想把大好時光浪費在這些無聊的爭斗之上……母後,其實皇兄一直很努力治國的。如果,您真的肯放手,兒臣相信皇兄一定會把這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的……母後,如果您真的愛我,就請您放手,放過皇兄,放過兒臣吧……」
「母後,現如今,紫月國正面臨著劫難,內憂外患,如果您再干涉朝政,怕這江山真的會易姓啦!」軒轅昊殷殷勸道。
當初想立昊兒為皇上,也是因為看到軒轅烈懦弱、無能;自己垂簾听政,也是怕軒轅烈年幼,朝中的大權落入旁人之手,如果烈兒真的能夠撐起軒轅的江山,她又為何橫加阻擾呢?
她不能陷入母子相殘的地步!
母子相殘,便是要她失去眼前的榮華富貴,更重要的是會失去她心愛的兒子們!讓那些覬覦王位的人有機可乘!
她不能失去心愛的兒子!
她不能讓江山葬送在自己的手中!
那樣,她有何顏面取見軒轅家的列祖列宗?
為了紫月國,為了昊兒的幸福,自己應該罷手了。
自此,她便不再過問朝政,專心等待皇孫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