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她的惱羞成怒,我漠然視之,裝作低眉順眼樣,語氣中不帶任何的感情︰「你們家的事情,不該我管,也輪不到我管,我告訴你,我只是一個路人,我和你們安憶萍水相逢,她之所以照顧我,是因為昨天她在酒吧惹了禍,殃及到我而已,就這麼簡單。不過,你不是她的母親,就算你是她的母親,你也無權把一個女孩子的終身幸福就這麼草草交給一個她根本就不樂意結交的人身上。」
「哎吆,還真沒看出來,你倒還是一個強詞奪理的主兒,你和安憶萍水相逢,她怎麼照顧你就能照顧到腿上去了呢,你們還愣什麼,趕緊把我們大小姐請走。」
「是,夫人。」幾個一直跟木頭樁子一樣一動不動杵在婦人後面的男人們,走到了安憶的身邊,二話不說,架住安憶的兩個胳膊,就往外拖。
「放開我,你們趕緊放開我。」她不依不饒用盡力氣使勁踢了踢架住她的兩個男人,可是那兩個男人就像沒有知覺一樣,任由安憶又踹又咬的。這個時候的她,像只發了威的小母豹子。
「小子,多長點眼色,我們家安憶可不是你這種窮小子能配得上的,趁早死了那個心吧。」婦人趾高氣昂地,像一只得了主人勢的狗兒。
「呵呵,看你這個樣子,我真的覺得你好可憐。」
「什麼,你說什麼?」
「我覺得你好可憐。」
「啪……」我的左臉火辣辣地,眼前冒著金星。
「就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這是法治社會,人人都有輿•論自由,我為什麼就不能說你,為了保住你的財富,惶惶不可終日,想盡一切辦法,不惜犧牲別人,這樣的人不可憐誰可憐。」
「啪……」左臉又挨了一下,她扇人耳光可真是駕輕就熟,看來平時就是個色厲內荏的人,「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被她接連抽了兩個耳光,我真的怒了。
當我爬起來撲過去的時候,兩名保鏢攔在了我和她之間,這兩名膀大腰圓的保鏢力氣可真大,被他們一左一右扯住,我竟然連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
「你說得對,這是法治社會,剛才那兩下耳光,不知道有沒有打得你耳膜穿孔呢?如果有的話,是不是要告我輕傷害呢?不知道你請不請得起律師?我這里有兩萬塊,請你找個醫生查一查,剩下的錢,找一個高級一點的病房吧,多買點補品養一養,哈哈哈,我們走。」
婦人一甩手,手袋里兩沓紅色百元大鈔甩在了我躺的地方。
兩名保鏢向後一搡,我徑直摔回到床上。
就在這時,只听病房樓道里兩聲慘呼,痛苦的申吟聲響徹安靜的走道。
婦人不顧她那穿著近十公分高的高跟鞋,「 」跑了出去,「怎麼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了?」
「夫人,小姐跑了。」
「那你們傻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給我追去。再讓她跑丟了,你們誰也不用干了。」
臨走前,她居然還把頭探了回來︰「離我們家安憶遠一點,不然我要你好看。」
對于她的盛氣凌人,我不知道該不該生氣,畢竟,這是一個以金錢衡量一個人成敗的社會,她的高高在上表明了,她很有錢,越有錢,越是手眼通天。安憶與我,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相遇,鬧了這麼一出,只是上天開的一個小玩笑,它只是一個夢,讓我事後想起,會覺得不可思議的一個夢,我和她之間,將不再會有交集。
我拿起那個女人丟給我的兩萬塊錢,塞在枕頭下,兩手十指相扣,枕在頭下。我不是沒有骨氣的人,但是此時,錢對于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何況,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何許人也,既然她扔了這筆錢給我,我就坦然接受吧。明天,我就要出院,離開上海,回江南市。
安憶的出現,就當,就當我在上海這段日子遇到的一段不算艷遇的艷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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