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後,安憶打來電話,聲音顫得不行,我能听出她有多擔心我︰「宇軒,你不要嚇我,我……我這就上去救你。」
「安憶,看來我是沒法娶你了。」我不知道火究竟有多大,不過,這種事情,我是第一次遇到,無論如何,置身此地,我只能想到最壞的情況。
「不,不許瞎說。」安憶哽咽著,「消防隊員已經在往這邊趕,快……快到了,同學們听說你有危險,都跑過來救火了,你……你一定要挺住,我……我還沒有欺負夠你,不許說喪氣話。」
「同學們端著盆往六樓七樓去了,另一個過道里洗漱的地方有水,他們從窗戶那邊往下倒水。火剛剛燒到四樓,沒有多大,別擔心。」
安憶那頭的話剛說完,一盆水從天而降,雖然沒有壓制住往上竄的火苗,但是卻讓我看到了生的希望。
緊接著,是第二盆,第三盆,此起彼伏的「嘩嘩……」聲仿佛組成了我生命中最美妙的樂曲,緊隨而來的尖嘯消防車的救援聲,讓我一下子癱了下來。
心力交瘁之下,我頭往後一仰,倒了下去。
當我悠悠醒來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喉嚨像被火燎燒過一般。
張開惺忪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天花板,我居然已經身在醫院了。
由于太過干渴難受,我忍不住動了下,卻全身乏力,大腦發出的指令傳不到手指尖一樣,只微微申吟了下。
就這一點點動靜,左手邊嘩啦啦一陣響動,一張讓我刻骨銘心的臉龐出現在了我視線的正上方,明眸善睞的眼楮里充滿了驚喜和淚花,正巧,有一滴淚滴在了我的嘴唇上,我抿了抿嘴,味道微咸,可是,這一刻,我的心里卻充滿了甜蜜。
「膽小鬼,不就是一個小火災嘛?看你,嚇得要死。」這張臉的主人叫安憶,她「刁蠻任性」地說出了這句話後,小嘴突然一撇,淚珠兒不停往下掉,嗚咽著把頭輕埋進我的胸膛,小手輕輕捶打著我,「宇軒,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我會失去你。」
「沒……沒事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別哭,丑死了。」
「你丑,你丑,你才丑。」安憶不依不饒,哭得越發厲害。
在這個間隙,身體里漸漸恢復了力量,我抬起手臂柔柔地撫模著安憶的秀發,從認識她到今天,從來沒見過她如此脆弱過。也許,是因為我成了她最牽掛,在心中分量最重的人吧。
「安憶,我……」我滿口的情話還沒有來得及跟安憶傾訴,病房的門被人「啪」地一下子撞開了。
首先搶進來的是兩個人,我一看,是杜宇和顏子菲。
他們兩個人哭天抹淚的︰「程爸爸,你可終于醒了,嚇死我們了,程爸爸,都是因為我們,我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
「沒什麼,只要你們兩個人能好好的就行。話說,我能喝杯水嗎?快渴死我了。」
杜宇抹了抹眼淚,忙不迭地取過一個杯子,幫我倒了一杯溫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