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成酒店
"親家,真是不好意思,現在才約您們出來見面。小兒實在唐突,與落落成婚之後才告知家里,還請親家多原諒。"雙手主動握住秦中遠的左手,趙爸親切而誠懇的致歉。身材高挺,一身儒雅謙和學者風範,秦中遠微笑搖頭。跟在他身後的端莊高雅的秦太太,同樣親切友好的微笑著。
"哪里,哪里。親家言重了。"客氣的交談,微笑相扶互讓,大家入席坐定了位置。
夢如那孩子,他是絕對信得過的。按她所描繪的,趙哲的為人,那是正人君子一個。能力,是新一代年輕企業家里的佼佼者。在A市幾十年的趙氏集團,他這個老人很熟悉。雖是沒有太多生意往來。可那年輕的總裁,在商業聚會上,秦中遠是見過很多次的,與他,也算是有些交道。外表看來,是優秀出色的。加上夢江中肯真切的評價,初步來說,他對趙哲這個突然而來的女婿,印像不錯。但因著心里萬般寶貝著女兒,對他們私自閃婚的事情,還是有點不舒服。盡管知道,他們的女兒先愛上了人家。
輕拉著滿臉喜悅,站在門口等他的她,嘴唇親點額頭後,輕聲憐責,"怎麼不先進去坐著,站在這里等什麼。"在他溫存的眼神注視下,滿心歡喜的,輕低下頭,心底頓時甜甜如蜜。自那夜後,這幾日,不論是在公司還是私下,他對她總是溫柔叮護,態度一如熱戀中的愛人。好喜歡這感覺,被自己熱愛之人關心在乎的幸福滿足讓她眩暈,興奮。
聚會氣氛溫馨融洽,趙哲熟讀岳父所著每一本書,交談中自是更獲好感。落落的美麗溫柔,加上書香門第的娘家,也更討趙家人喜愛。兩家父母對各自己的新媳婦,新女婿,都表示非常滿意。一樣開明通理的家長,都同意尊重新人的意見,婚禮遲些再辦。
三天後,落落隨著趙哲參加了,他妹妹趙婉兒與許氏集團總裁許紫楓的盛大婚禮。媒體對新娘娘家人的深挖式報道,詳細具體得過分。所以盡管他們還沒有舉辦婚禮,結婚一事,卻已是全城皆知。也正因為如此,她結束了在趙哲身邊的秘書工作,重新回歸中遠秘書室。
"落落,怎麼了。這麼無精打彩的。沒休息好嗎?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整理好手頭的工作,有了一天中少有的空閑時間,夢如打量著一聲接著一聲嘆息的落落。
"嗯,新搬回去,有點睡不習慣。"她住回了之前的公寓。在公司附近的高檔樓區,父親買了一套公寓給她,是她剛畢業,初進中遠時的禮物。去趙氏上班那段時間,一直住那里。
輕搖頭,夢如當然知道她的失眠不是因為這個。給趙哲當秘書那陣還不是住那,每天她可是精神的很呢。兩間的公司離得近,吃中飯時,她們經常聚聚。
"落落,他不打電話給你,你可以主動找他啊。給你說過的。他不是一個會主動的人。"點醒著的愁悶的人兒,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一個條件如此優越的女子,被個男人折磨成這樣。一天的只知道盯著電話看,除了等待,就是嘆息。
"嗯,我知道。"沒有看她,嘀咕著,抬手看表,"我先走了。"還有半個鐘下班,沒什麼事時,她一慣的這個時間走人。不理會夢如可憐的目光,快步閃人,急著要去找他好好談談。
見了父親那天後,他對她仍是溫柔呵護,卻不再輕易踫觸。她可以主動打電話,可以主動找他,甚至可以主動送情拋媚。可她總不能主動到讓他踫觸她的身體,其實,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個主動法。
沒有了在他身邊,日日見面,時時相處的方便。她覺得與他之間變得遙遠而縹緲。這讓她很不安心。知道他對工作的認真和看重,不能也不敢輕易打擾。幾次邀請共進午餐或晚餐,都被他推拒了。她知道且相信,他是真的有事月兌不開身。可她敏感而直接的感覺到,他們之間剛開始有的那種甜蜜在慢慢變淡,消失。
站在黑亮的大理石板上,仰頭眺望著他所有的樓層。太高太遠,只能看到銀色玻璃折射的溫溫的紅太陽光。撥通電話,確定他在辦公室。茫然而不自覺的,她晃悠悠的走到這,根本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喂,哲,是我。我想和你談談。有空嗎?"輕柔而無力聲音,正如她現在的心情。
"好,我現在下來。你等著我。"迅速肯定的回答。站在窗前看風景的他,將她的小小身影看入了眼里。
沒有更好的去處,她在附近的公寓是談私話的最佳地點。除了外套,她著了絲質白衫黑色短裙。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在他身邊坐下。
"哲,我們都回新房住,好嗎?"她在想著辦法。只有與他相處,才能有機會,不是嗎?這樣子的各忙各的,各住各的。機會從哪里來?
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趙哲沒有馬上應答。他沒想到,她竟會是秦中遠的女兒!他想過,她可能是不錯人家的女兒,因為她出眾的氣質和外貌,因為她身上那遠超她工資所得,盡管低調卻奢侈的衣服。他敬重甚至有些崇拜她的父親,有如此的家世和教養分,她的世界應該是純淨如雪。也許,一開始,他就把她看低了。他們的婚姻。擺明了就是一場利用,盡管她明知且又心甘情願。可這對她始終是不公平的。
"落落,我沒想到秦中遠先生是你父親。"凝視著她,說得有些悔意。也許,如果一早他就知道,就不會那麼輕易的邀請她來幫忙。
很疑惑的看著他,她沒听明白這話的意思。
"一開始我就說了,我們結婚是為了應付女乃女乃要求的婚約。落落你很漂亮,我對你動心了。可那不是愛。請原諒,我無意傷害你。"她眼底的濃烈的失意,讓他心生慚愧。
她過于快速而熱烈的愛情,讓他一時迷惑的沒能看清,她眼中時時閃爍著期盼和渴望的目光。愛一個人,會渴望他的回應,這是很正
常不過的事情。他認為,她的主動,是真切而清醒的。是她身為成熟女性必然需求的一種感情經歷。就像他之前所接觸的女人,比如薜倩
倩。可現在看來,她只是一時被愛沖昏了頭腦。在秦中遠的保護下,涉世未深,甚至沒有感情經歷。這樣說來。愛上他,應該是她的初戀。這樣的家庭環境,這樣的人生經歷,他可以確信,她沒有能力承受,他可能會帶給她的傷害。
"哲,我願意愛你,不管我們是否有婚姻關系。"勇敢的傾露心聲,她無法控的制對他的感情。
凝視她飽含深情的水靈眼眸,心里震懾的瞬間緊縮,微微和痛觸在心湖面上輕輕的,緩緩的蕩漾開。美好純潔的人兒,熱烈真誠的愛情。讓他怕心生愧疚,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他甚至覺得褻瀆了她。
不顧一切,迷戀的回望他,愛,已然讓她忘記了自己。心中眼中只有他的身影。如跌入咆哮,旋轉的漩渦之中,失去了方向,迷茫而又暈眩。美妙而不能自控的感覺讓她心慌意亂卻又不願被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