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一覺醒來確實比起之前有了精神。只是他氣息縈繞在自己鼻尖,溫溫的,暖暖的,全是他的氣息,很舒適。她開始疑惑,究竟是自己休息夠了,還是他的味道讓自己放松下來。
子煜直起身,在床頭給她倒了杯水,說道︰「醫生說你是傷口感染發炎導致的發燒。」
她接過水,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找芸芸有什麼事嗎?」之前他在病房里的面色可不是很好看。
「那種情況,我再不出現,估計你就會被吃得死死的。」他故意瞞下了一些事,那種稱得上有些殘酷的交易還是不讓她知道的比較好。
在醫生再次檢查無大礙之後,星筱才出了院。
那日之後子煜就禁止星筱外出,直至她的傷好了為止。
靜謐的夏夜,晚風習習,除去白日的暑氣,也吹得人身心舒坦。星筱躺在院里的吊床上睡了去,在風的吹拂下亂了發絲,一旁的攤開的書本嘩嘩的翻著,卻絲毫不影響她。
這吊床是前些日子,子煜讓人從舶來店里買的,說是尼龍制的,很牢固。自從安在了院里,星筱就每晚躺在上邊看看書,困乏了,就稍稍合眼休息。一來,她是貪這院里的風涼爽,二來,也是她感覺到近來子煜公事繁忙,很多時候陳副官找他商量事情,自己總要避諱些,即便知道他是不在意的。
剛忙完公事,子煜在樓梯口就看見她又睡著了,寵溺地搖搖頭,下了樓。
正在一旁擺弄艾草的小雲見了子煜走過來,低頭稱呼道︰「二少。」便退了下去。
站在吊床邊的子煜伸手理了理她飛揚的秀發,像是惡作劇似的,俯身吻上了她的唇,輾轉流連。
睡夢中的她朦朧間伸手想要推開擾他清夢的人,雙腕被他禁錮後才猛然醒來,她瞪大了眼楮看著他,他與她近在咫尺,屬于他的氣息圍繞著她,讓她一時間愣住,忘了掙扎。
子煜抬起頭來的時候,她已滿臉通紅,羞澀模樣要是讓外人見了,還以為是他在欺負待字閨中的姑娘呢。
可他就是愛極了她這副羞怯靦腆的樣子。他爽朗的笑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錦盒子遞給她︰「有人寄給你這個,說是你姐姐,叫沈薔。」下午他剛回府,就看見李管家拿著這個想去找星筱,他就順帶著拿了回來。
星筱一听是沈薔,連忙伸手拿了過去,打開一看,是一塊雙面繡的繡帕。沈薔一向手巧,定是她親手一針一線,花費了不少心思繡好的。
「咦,這不是鴛鴦貴子?」端來清茶的遠兒一見到繡帕,就認出了圖案的名字。原本她家也是做這行的,但是虧的多,賺的少。
「這還有名字?說來听听緣由。」子煜一向對這些女兒家的東西沒興趣,這會兒突然好奇起來。
听子煜問起,遠兒就說了起來︰「據說鴛鴦成對游弋,夜晚雌雄翼掩合頸相交,若是其偶失,永不再配。蓮實,蓮子,喻連生貴子。而鴛鴦貴子,便是寓意夫妻恩愛,同偕到老。這是祝福的意思。夫人的姐姐可真有心。」
子煜听完,甚是開心,開了金口︰「說的不錯,回頭去李管家那領賞去。」
星筱自然也是知道這圖案的意思,如今听遠兒說出來,倒是不好意思,晚風也吹不散她臉上騰起的熱氣,忙將手帕收了起來。
子煜只是眼楮含笑地看著她低頭收手帕的動作,知道她是怕羞。
遠兒也是個人精,這個場合自己哪能在呢?偷笑著,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鴛鴦貴子,我覺得我們還少了一樣。」他從吊床上抱起星筱,不等她提問,就回答道︰「就是這個「子」,我們還沒有。」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此時此夜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