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後,星筱叫了輛黃包車,心想著總要去舅舅家的小餐館瞧瞧去。
畢竟是才好的身子,她一坐上了黃包車便合眼淺眠著。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傳來的爭吵聲尤其的熟悉,星筱被吵醒後,抬頭望去,聲源正是舅舅家的小餐館。
星筱讓車夫快些跑過去。
「你們來這里做什麼?」她一下黃包車就對著那老婦人質問道。
那老婦不是別人,正是星筱的外婆。
她見只有星筱一人,二少和那兩個姨太太都沒在,腰板子也就直了起來。她指著星筱對幾個她帶來的人說道︰「給你們好好介紹介紹,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那個賤丫頭!過上了好日子還帶著人來欺負我這麼一個老太婆。」
周圍的人听了不明真假,對著星筱就指指點點起來。
沈健見狀連忙上前為星筱向圍觀的人解釋,但是誰會信他?
他們直覺地認為是兩個年輕人欺負那個白發鬢鬢的老婦人。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突然走出來,對著星筱道︰「這丫頭片子我認識,她可真的是黑良心。」說著就拉著老婦人給大伙看她額頭的傷,嘴里還說著︰「這就是那個臭丫頭叫人給打的,看看,大家都來評評理。」
星筱認得那個人,大家都叫他老張,是和外婆一個巷子口的,自小對他的印象便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人。
對于老婦額頭的傷疤,想來是給三姨太她們弄的。原先她還對此有些愧疚,可現在直覺得她是活該。
正當眾人對著星筱指責,老婦心里偷著樂的時候,只見她從口袋里拿出500大洋伸到老張面前,問道︰「她給了你多少錢?這些夠不夠?」
一時間喧嘩的聲音都靜了下來。
只見老張對著星筱手上的錢直了眼,卻听見老婦在一旁故意咳嗽著,他就知道這老婆子是要給自己加錢。
那他也只好割了心頭好,眼一閉說道︰「你這臭丫頭,怎麼?是仗著有錢欺負我們窮人嗎?」
此話一出,立刻說到幾個圍觀的人心里頭,對著星筱又是百般指責。
沈健想讓星筱躲進餐館里避一下,誰知她不肯。
星筱愈發覺得打傷舅舅的人是這老婦指使的,性子也就上來了。
她默默收起錢,冷語道︰「我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先進牢房住個幾日吧。」
她話音剛落,就有幾個拿著警棍,身穿黑色制服的人走了過來。
他們一來,圍觀的人群就稍稍散了些。
警察是星筱托方才的車夫喊來的。
「對不起,二少夫人,我們來晚了。」隊長向星筱敬了個禮,道歉著。
「把這幾個鬧事的人都抓起來。讓他們吃上幾頓牢飯。」
她終究還是心軟的,上一秒他們被抓了去,下一秒她就通知了嘉俊去保釋。
片片楓葉的紅渲染在暮色中,格外的妖嬈。經霜的素紅就如清晨的紅霞,臨風颯爽。
星筱坐在院中的石階上,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抹素紅。
「怎麼坐在院子里?也不嫌風大。」他進院就瞧見了她,快步走過去,將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
星筱瞧見他手上拿著的文件,想起中午的時候,陳雄華專門打來電話,說是有個軍事文件弄錯了,讓她想法子換出來。
原先星筱也是不同意,可陳雄華說這個文件很重要,要是讓子煜知道弄錯了,會受到嚴重的軍法處置。
話語中隱約帶著咳嗽聲,想來是他的舊病又復發了。星筱擔心他受不了懲罰,便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