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淒涼,秋風清冷,夜間的陣陣涼意全傾在了這晚風里。
他站定在臥房的門前,想推門而入,卻被房里頭的對話滯留了動作。
「夫人,那個卦婆子的話你可不能听進去,那些個算命的都是騙人的錢財的。她今晚不收你的錢,不定往後獅子大開口呢。」說話的是遠兒那個丫頭,在子煜眼里,她沒什麼好的,但那份對主子的忠心卻是下人之中少有的。
而那柔柔的聲音,則是從窗口那里傳來,他側耳傾听著。
「好了,遠兒,我只是將這事說來與你解解悶罷了,卻不想你竟上了心。」
「我這不是擔心夫人你萬一想不開,真當走了嘛。」相比她淡淡的口吻,遠兒倒是急了。
「說什麼胡話呢?你見過關在籠子的鳥飛出去過的嗎?」星筱合起書本,輕輕地用書拍了下她的腦袋。
門突然被推開,遠兒尋聲望去,瞧見子煜青著臉佇立在門口,她不禁暗自唏噓了一聲,稱呼道︰「二少。」
她轉頭看向星筱,卻只見星筱靜靜地坐在桌前翻著書,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她只好走到星筱身旁輕聲提醒道︰「夫人,二少來了。」
星筱抬頭看著她,說道︰「風有些大,你去給我取件外衣來。」
遠兒這才了然地點了點頭,快步近了屏風後,取來大衣。
「你下去。」在遠兒為星筱披好大衣後,他才舉步進了房,命令道。
「是。」遠兒看了星筱,這才低著頭退了出去。
「你過來,把衣服月兌了。」他信步走到了屏風後,坐在了床沿邊。
「什麼?」星筱依舊是坐在桌前,听著他的話,不由得心慌地隔著那層厚厚地屏風問他。
「讓我看看你的傷勢。」他的聲音不溫不冷,星筱听在耳里卻是在她的心里頭泛起了酸楚。
這是他這麼多久以來,第一次關心她。星筱忍住想哭的沖動,深吸一口氣道︰「已經都好了,只是還有疤沒有去掉,遠兒說只有再敷上一段時間的草藥,那些疤便會逐日淡去。」
「讓我看看。」他將語氣放緩,卻隱藏不住他的不耐煩。
「你忘了嗎?醫生說我不可以著涼的。」星筱坐在椅子上不肯動,嘴里搬出了醫生的話來壓他。
「過來。」他加深了語氣,命令道。隨後他又想了想,說道︰「別讓我親自動手來拉你。」
星筱猶豫了半會,才不情願地合上書,磨磨蹭蹭地躊躇到屏風旁,倚在旁邊問道︰「我說了我不能吹風的。」
她眸中的不安和抗拒全數落在子煜的黑眸里,他隱忍著心里莫名的煩躁,再度開口說道︰「天色晚了,休息吧。」
「你…今晚要在這里睡嗎?」星筱半個身子躲在了屏風後面,下意識地模在了肚子上的手出了細細的冷汗。
「看來你忘了,這里本來就是我的房間。」他說著就起身作勢要去拉她。
即使被他拉到了床邊,星筱的手依舊是緊緊抓住自己的月復部的衣料。
子煜看出了她的異樣,伸手附在了她的素手上,卻沒有料想到被星筱用力地推開了。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星筱已是站了起來,躲得遠遠的,一副神魂未定的模樣。
他最恨的就是看到星筱害怕他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已是在他的胸腔內燃燒,在他愈發火的時候,腦子里忽然閃過星筱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肚子上,該不會是……「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痛?」
星筱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流連于自己的月復部,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只好面對面對著他,暗自穩下自己的情緒,可面對著的是他,這怎麼會容易做到。「你會後悔嗎?我們沒了孩子。」
子煜听聞,黯下了眼眸,冷淡地回答道︰「你不該這麼問我的,當日在地牢里的話,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
星筱將頭撇了過去,不再看向他,與他,也是無言以對。
在他們保持安靜,誰也不說話的時候,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小雲在外頭傳話道︰「二少,流年小姐請你去她那里品酒。」
子煜應了一聲後,留下一句︰「你自己早些歇息吧。」便大步離開了這臥房。
他走後,遠兒忙進去瞧看,入目的第一眼,便是星筱蜷曲著身子蹲在了地上,她止不住的淚,臉上卻是笑著。
她看到遠兒來了,這才說出她的心酸︰「終究是我傻,我還以為……我們可以回到以前的,卻沒有想過除去那些仇恨不說,我與他之間已是有了旁人,我終究不會是那撲火的飛蛾。算了,算了。」最後的四字,她說得極輕。
那個卦婆子說的話,恰好是這些日子里她心中掙扎之事,她早就知道那個流年是不同的,卻在自己心里有那麼一絲期望,而如今,夢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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