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冬日里的一抹微光 消失的前奏(二)

作者 ︰ 那一抹如煙

許寧接到電話時,正在醫院照顧肖嬈。他一听到桃小樂在「Sakura」買醉的事,便什麼也顧不得考慮,就心急火燎地開著車趕了過去。他已經有三個月沒有見桃小樂,心里自是思念。這三個月里他給她打過數不清的電話,可是結果要麼關機,要麼被掛斷,要麼無人接听。只是他每天還是堅持給她發著短信,期待她有一天可以回信,可是等著等著連他自己都絕望了。

「怎麼會這樣?」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桃小樂打算離開他的原因。「難道是因為我太忙了沒時間陪她嗎?還是她因為我和楊紫月的緋聞而誤會了?還是……」他一直在心里盤問著自己做過什麼對不起桃小樂的事,可百思不得其解。

他回想起自己最後一次跟桃小樂通話的情景,「那個接電話的男人是誰?他為什麼會和桃小樂在一起?好像小樂當時還在哭泣,她為什麼而哭……」這一串問題在他的腦海里旋轉成了一團解不開的謎雲。

「我不管你剛才在別墅里對樂樂說了或做了些什麼,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煩她!」他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句話,正是那個和桃小樂在一起的男人說的。

「別墅?」他好像想到了些什麼。「難道那天下午房間外的聲音是小樂弄出來的?她來過別墅找我?而正好看見我和肖嬈……」他不敢再想,「這可能就是原因吧?小樂誤會了,而我又沒有來得及解釋!」

回憶中的那個下午,他回家看了肖嬈——那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他苦口婆心地勸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不要因為那個得不到正當身份的孩子而喪命。

他們都是孤兒,一直相依為命,他和肖嬈都把對方當做自己最親的人。而肖嬈患有先天性心髒病,不得不每個月定期去做透析。這些年他一直靠去酒吧唱歌來給她換取高昂的透析費,而她也很听他的話。

直到一年前,肖嬈笑著告訴他,自己戀愛了。當然,他是完全反對的,因為他認為那個男人對肖嬈不可能是真心的。

「一個有家室的人怎麼可能為了你這麼一個病人而放棄自己的家庭呢?」他當時這麼對肖嬈說,他不想她走自己的母親的老路。他永遠都記得當初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才被迫從摩天輪上跳下來的,那麼高,那麼慘,摔得全身都是血。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啊!」戀愛中的嬈根本不听他的勸說,竟然跟著那個男人躲了起來。後來,她傷心地回來了,並告訴他,自己已經懷孕了。

他一听,便馬上趕回家,想讓肖嬈把孩子打掉。因為他听醫生說過,以肖嬈現在的狀況懷孕對她是百害而無一利︰首先,她在生這個孩子時,可能母子都不保;然後,就算孩子出生了,也很可能會遺傳肖嬈的病,也活不了多久;最後,就算能夠他勉強活下來,也只能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還是把肖嬈勸到了醫院。

終于,到了「Sakura」,他的心情是既激動又害怕。激動是因為終于可以再見到桃小樂,害怕是因為桃小樂不肯原諒自己。

吧台處,強哥還在調酒,其實他根本不用自己動手調酒的,只是習慣了,所以總是趁著酒保歇息的片刻,自己擺弄一番。「來了啊!」他看見許寧滿臉焦急地站在自己面前,便問了一句。

「強哥,小樂她人呢?」許寧急忙問道。

強哥臉上沒有笑容,他把眼神轉移到了吧台不遠處的一個角落。

許寧立刻明白了,緩緩地走到桃小樂面前,只見她滿臉緋紅,還端著酒杯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明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小樂,小樂……」他拿過桃小樂手里的酒杯,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看到她獨自在這里買醉,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疼。

只是桃小樂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他,伸手要搶回自己的酒︰「你誰啊?干嘛不讓我喝酒啊?我還沒醉!」她大聲地喊叫著。

「小樂,我是許寧啊!」許寧一把把桃小樂摟在自己的懷里,順勢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許寧?」桃小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眼里恍惚都是人影,她用手拍了拍自己暈暈沉沉的腦袋,隨即便失聲哭了起來︰「許寧,許寧,真的是你嗎?我好想你啊!許寧,許寧……」她猛地撲進了許寧的懷里,突然感覺好幸福,好像做夢一般。

「沒事的,小樂!沒事的!」許寧溫柔地說著,他輕輕地用手捋了捋桃小樂凌亂的頭發。

「你怎麼會在這里?」桃小樂的情緒變得有點激動,她努力地推開許寧的胳膊,眼里對他充滿了無限的恨意。她想起了那個下午在許寧家看到的情景,她好恨,恨許寧那麼的虛偽和殘忍。「不!我要離開他!」她在心里痛苦地吶喊。

這一切讓許寧措手不及,面對這樣的桃小樂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只是努力地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里,任她打也好,罵也罷。

強哥走過來遞給許寧一杯不知名的酒,淡淡地說︰「她只是喝多了,你不用在意!」

「嗯!」許寧接過酒,嘗了一口,只感覺辣的不行。他是不勝酒力的,一般情況下也不喝酒。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竟把這杯酒都喝光了。「可能是因為太興奮了吧?」他定楮注視著懷里的女孩,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桃小樂在許寧的懷里累了,又開始變得暈暈乎乎的。她一個勁兒地叫著許寧的名字,臉頰不停地滾落著豆大的淚珠。

「嗯!小樂,我在這里,我在這里!」許寧牢牢地摟著桃小樂,一直重復地說︰「小樂,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嗯,嗯,那你帶我離開這里吧!這里好吵啊!」桃小樂听到許寧的話後,馬上化啼為笑,在許寧的臉上溫柔地吻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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