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冬日里的一抹微光 婚禮上的心緒不寧(二)

作者 ︰ 那一抹如煙

華麗的教堂里,所有人都把眼楮的焦點聚集在最前面的幾個人身上。

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把自己女兒的手鄭重地遞到了他的女婿手上,眼里充滿了信任和滿意。「星宇,我把小樂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他當著所以人的面大聲地說了這兩句話,然後便轉身退到了一邊。

「嗯!」鐘星宇小心翼翼地接過桃小樂的手後,紳士地點了點頭。他用這個最簡單的動作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默許了馮振宇作為一個父親提出的條件。

神父一臉嚴肅地面對新婚人和祝賀者,鄭重其事的宣讀︰

「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聖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听到這神聖莊嚴的婚禮宣詞,桃小樂只感覺後背發虛。「怎麼這麼冷啊?」她在心里暗自嗟嘆一句。看了看神父左側站著的鐘星宇,她突然懷疑起來︰「我真的能和鐘星宇攜手到地久天長嗎?媲」

如斯想著,她不敢正視面前這個優秀而且溫柔的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男子,所以便把眼神悄悄地移了個方向。

「樂樂,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鐘星宇的眼神自打婚禮開始就不偏不移地落在他的女主角身上。說實話,他控制不住自己去看站在神父右側那個穿白紗的新娘。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幸運,竟然可以娶到全世界最美麗的女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里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這是怎麼了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想法?樂樂不就在我的對面嗎?為什麼我會比任何時候還要擔心會失去她?」當他的眼楮隨著桃小樂眼神移動時,腦子突兀地冒出這一連串的問題。

「我一定是想多了!許寧也是今天結婚,不是嗎?所以他是不可能出現的!」他看著桃小樂那張風輕雲淡的臉,給自己打了一劑定心針。

桃小樂自然不知道鐘星宇一直都在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她只是佯裝成很鎮靜的樣子。「怎麼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呢?」不知為何,她老是覺得祝賀者中有人在盯著自己。她下意識地把眼神往那個方向快速一瞥,可除了看到大家臉上溫暖的笑容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難道是我多想了?還是因為許寧也在今天結婚才迫使我這樣的心緒不寧?」她的心大大地松了一大截,因為似乎為自己不安情緒找到源頭。

「可是,許寧真的要和簡筱玥結婚嗎?他們一定很般配吧?」一想到許寧,她便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好了,桃小樂不要再想他了!你和他已經沒有任何交際!」她強忍著心中的傷痛給自己打了一劑定心針。

「怎麼還是不對啊?」她排出了許寧對自己的干擾後,再一次偷偷地瞥了一眼人群。

「那個男人!」她心里猛地一怔,「原來是他啊!可是,他到底是誰啊?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婚禮上?」

賓客席中,桃小樂眼神所在的那個方向,那個酒吧里的醉酒男人,笑得一臉奸詐,仿佛在說︰「我一定會回來的!」

桃小樂不敢再看那個男人,她已然被嚇得想要逃跑了。她把眼神收了回來,逼迫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鐘星宇身上。彼時,她沒有心里太多妄想,只想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地把婚結完。

說來也怪,當她的眼神深深地陷入鐘星宇那褐色的清眸里時,她發現自己的心竟奇跡般地平靜下來了。「星宇,謝謝你!」她想要通過眼神傳遞出自己的謝意。

「樂樂,沒事的!無論如何,你還有我!」鐘星宇似乎看透了桃小樂的心思,他亦用溫柔的眼神回敬著。

婚禮還在繼續,下面進行的階段便是神父對新郎新娘那嚴肅而認真的質問。

「在婚約即將締成時,若有任何阻礙他們結合的事實,請馬上提出,或永遠保持緘默。」教父代表著上帝念了這麼莊嚴的一句話。

自然全場保持緘默,因為除了某些居心叵測的人,其他的人都帶著真誠的祝福。

見沒人反對,神父接著說︰「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

只見他把頭左轉,表情嚴肅地問新郎︰「鐘星宇,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鐘星宇听著這神聖的拷問後,下意識地望了一下桃小樂的眼,然後毫不遲疑地回答︰「我願意!」

「小樂,你願意嗎?」他用期盼的眼神盯著自己那美麗的新娘。

神父听到回答後,又把頭轉向了桃小樂,然後嚴肅地問道︰「桃小樂,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這……」桃小樂听到這來自上帝的質問,心里一怔︰「這次我是真的不能回頭了吧?」她看了一眼鐘星宇那張堅毅而溫和的臉,一種罪惡感突兀地冒出心頭。

「我該怎麼辦?誰能給我一個答案啊?」她在心底做著艱難的斗爭。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為了簡單的三個字而猶豫不決。

「小樂,你願意嗎?」鐘星宇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桃小樂的臉上。現在的他比任何時候迫切地希望她能說一句「我願意!」

「我該怎麼辦?」桃小樂在所有人的等待里糾結不定,她知道自己必須給出一個答復。于是乎,她便一直在「願不願意」中徘徊不定。

鐘星宇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他用眼神暗示她說︰「桃小樂,沒事的!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尊重你的!」自然,在他心底能夠這麼想是相當困難的。因為桃小樂愛許寧多深,他便愛桃小樂多深。

「謝謝!」桃小樂亦透過眼神看到了鐘星宇的心,恍惚之間,她似乎懂了什麼。那一刻,她決定不再負他,而是接受他,做他的妻子,愛他,不離他。

「我願意!」她揚起嘴角對著上帝說出了自己的答案,眼神堅定不移。

「這是真的嗎?」听到這簡單的三個字後,鐘星宇震驚了。他欣喜不已,有一種直接想沖上去把桃小樂抱起來的沖動。

眾人听到這個答復會都露出祝賀的笑容,自然這里的眾人不包括某些有著不純目的的人。此時,賓客里那個中年男人的臉上擠出了幾縷虛偽的笑容。他的臉在不經意間陰沉了,好像有種計劃快要落空的恐慌。

「怎麼還不來啊?」他時不時地偷偷往教堂門口張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當然,和中年男人一起感到焦躁不安的除了坐在他身旁的妻子鐘楠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那便是出乎桃小樂意外到來的楊紫月。

只見她的臉上浮現出甜美的笑容,可是這笑容里卻掩不住她心里的悲傷。「小樂和星宇學長真的就在一起了嗎?」她有點難以接受地想,腦海里隨即也衍生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難道就不能發生什麼變故嗎?」但當她仔細瞅了瞅了神父左右兩側那一對面露幸福微笑的璧人後,便立馬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可恥︰「我怎麼能這麼想呢?我是他們的好朋友,我應該祝福他們的啊!」

的確,作為新郎新娘的好朋友,她除了真誠地祝願外,就不應該產生其他的想法,盡管桃小樂是她多年來的情敵、鐘星宇是她愛了很多年的學長。

「或許,成全比三個人都不幸福要好吧!桃小樂,沒想到最後我還是輸給了你!星宇學長,我祝你們幸福!」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幾句,臉上的表情亦變得自然起來。

婚禮還在繼續,神父听到新人那深思熟慮的回答後,原本嚴肅的臉上情不自禁地閃過一抹笑意。因為作為神父的他,自然希望經他主持過婚禮的新人可以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過,為了不讓眾人看出自己的失態,他剎那間便收起了笑容,繼續表情嚴肅地對眾人發問︰「你們是否都願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作證?」

「願意!」眾人像小學課堂里的孩子向老師問好那樣,異口同聲地回答。

「該死的!」中年男子趁著沒人注意自己,便私下小聲地罵了一句。他面部極度扭曲,像極了電視劇演的那些窮凶極惡的壞人。

「不願意!」突然,空氣里傳來了一句聲嘶力竭的強烈的反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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