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冬日里的一抹微光 那些糾結和痛苦(一)

作者 ︰ 那一抹如煙

「樂樂,你沒事吧?」鐘星宇見桃小樂猛地摔倒,自己的心亦是一怔,他一邊關切地問道,一邊趕忙彎下腰打算扶起心愛的女子。

可是,他卻沒有料到自己會一不小心踩掉了桃小樂系在身後的浴巾。

「啊!」頓時,偌大的新房中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尖叫聲丫。

只見一個美麗的女子光著身子,睜大了眼,張大了嘴,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愣了神,竟只是不動神色地躺在遠處,不知所措。

「樂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鐘星宇連聲道歉,可是他卻目不轉楮地盯著桃小樂那極美的身體發神。說實話,他不希望發生這麼春光乍泄的一幕,也不願意在未經過同意的情況下就偷瞄她的身體。只是,此刻他的眼楮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迷住了一樣,就那麼不偏不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天!怎麼會著這樣!這下子可全面曝光了!羞死人了!哪里有地洞啊,我鑽進去?」桃小樂被鐘星宇熾熱的目光灼著全身不自在,她這才發現自己還光著身子躺在地板上。

一瞬間,她羞紅了臉,卻並沒有直接拉過浴巾遮住該遮的地方,而是故作鎮定地對鐘星宇說︰「鐘大少爺,你可不可以先別過臉去?」

「哦!」鐘星宇心里燃起的***被這出乎意料的平靜語氣暫時壓制了下來。他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趕忙轉了頭。

桃小樂也是夠淡定的,她是等到鐘星宇完全不看自己的時候,才不緊不慢坐起來,拉過浴巾裹在自己的身上媲。

「鐘大少爺,你可以轉過頭來了!」她在完全重塑自己的出浴形象後,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

「哦!」鐘星宇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但他並不敢轉頭,于是像個做錯事受過罰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樂樂,我真的可以轉過頭來了嗎?」

「可以了!」桃小樂捋了捋垂在耳邊的還未完全干燥的頭發,學著長者的口吻說道。自然,她也不想這樣老氣橫秋,可是鐘星宇的這副小孩子模樣又使得她不得不這樣。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平日里威風凜凜、霸氣十足的商業巨子老是會在自己的面前顯得這般的順從和唯唯諾諾。

「真是幼稚!」她白了剛轉頭過來的鐘星宇一眼後,便如老鼠見了貓似的快步跑到床前。而後,便又像個等待丈夫掀起自己紅蓋頭的害羞小媳婦一般安靜地坐在床沿上。

她有些緊張,所以兩只手的位置總是不知道該怎麼擺放,只是偶爾把雙手握在一起,偶爾又把兩只手分別放在自己的雙腿上,或者身體的兩側。

因為不知道有些不理解自己的新娘的所作所為,鐘星宇在轉過頭後又接著愣了好一會兒。不過,他的眼前卻不時地閃過桃小樂那毫無遮掩的身體,耳朵里也突兀地響起她那清脆悅耳的聲音,鼻子里亦傳來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體香……

「我怎麼會想到這些東西?」他為自己的反常感到不可思議。不過,他越是控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身體里的那把火就燒得越旺。

終于,他的***佔了上風。他抱著「桃小樂已經是自己妻子」的想法,轉了身,然後一步一步地朝著床的方向移動。

「天!他就要過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桃小樂從來沒有如是緊張過,她的手心也不爭氣地冒著一股股的汗。更糟糕的是,她的身體亦不由自主地隨著鐘星宇漸漸變大的腳步聲而開始莫名奇妙地發熱了。

「難道我躁動了?」她明知故問地小聲嘀咕了一句,耳根子也在剎那間變得緋紅。

「噠噠……咚咚……」

房間里面很安靜,除了鐘星宇沉重的腳步聲,便是桃小樂乒乓作響的心跳聲。

「今夜難道真該是我的新婚之夜嗎?」她用手使勁地掐了掐自己那本來就縴細的胳膊,以確認是否在做夢。她可不想再一次像多年前那般稀里糊涂地就和某人上了床,還因此憎恨了他幾乎整個青春。

「唉!」一想到這件事,她又就頭疼了,腦子里也不自覺地開始想他︰「真不知道許寧現在怎麼樣了?他應該還是會覺得心疼吧?」

「桃小樂,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她為自己還在思念許寧這件事而感到心煩。的確,這事也實在夠讓她心煩意亂的了。畢竟,面對曾經的愛人,她做不到徹頭徹腦的絕情絕義。

鐘星宇在***的驅使下離自己的新娘愈來愈近,他的眼神也不偏不移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害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像是一縷青煙般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小樂,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他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暗起誓。

他就這樣帶著對桃小樂的山盟海誓,向她越靠越近。只是很奇怪的便是他愈是離她近,身上就愈熱。「我怎麼會這樣子?」盡管他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還是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問號。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是否是心甘情願地嫁給我的?」突然,他瞥到了桃小樂那張有著細微變化且紅得像天邊美麗夕陽的臉。沒錯,這便是他的新娘了,是他這一世惟一的美麗的新娘。

「可是,為什麼她看上去好像不開心的樣子?難道她還在因為許寧的事而耿耿于懷嗎?」他一想到這個便不由地變得有些許失落,但他卻不能阻止自己這樣去想。說實話,他不在乎桃小樂是否還愛著許寧,也不在乎她是不是愛著自己,他只是在乎她是否開心。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女人表情變化才能決定他的喜怒哀樂。

「這個味道……!」忽然之間,桃小樂嗅到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毋庸置疑,這個熟悉的味道全然打亂了她的思路,使得她禁不住誘惑,抬起頭來,朝著發出香味的地方望去。

「原來是這樣!」當她正好看到鐘星宇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便明了一切。

「你過來了啊!」她淡淡地笑著,盡管心里已掀起洶涌的波瀾。

「嗯!」鐘星宇也以溫柔的口吻回應。他把眼神完完整整地落在了面前的女子身上,並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小心翼翼地拉起了桃小樂的手,盡管還是那麼的冰涼如雪。

他這麼一個羞澀卻不是曖昧的微弱動作不僅連他自己沒有料到,而且也著實把桃小樂嚇了一跳。因為在她的印象中鐘星宇不是這麼一個靦腆的人啊!他曾經強拽過自己去看電影,也強吻過自己,還多次嚇得自己受傷……

「難道他變了?」她有點難以置信地想。可是,她立馬便認識到自己的傻里傻氣。她自顧自地問了句,「又有誰沒有變呢?」

「樂樂,你說什麼?」事實上,鐘星宇已經听清了她的話,但是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又問一遍。他知道這些年來好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卻依然保持原樣。

「沒有什麼啊!鐘大少爺你又想多了吧?」桃小樂這次很敏捷地反應過來,她笑得一臉輕盈,並不願意告訴自己的心里想法,畢竟也不知道怎麼告訴他。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鐘星宇也不為難桃小樂,而是帶著笑容繼續為她暖手。

「謝謝你,星宇!」桃小樂在心中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她明白這些年來鐘星宇對自己的堅守,也格外的感動。可是,對于他的好,她除了感動感激,還能干些什麼呢?

新房里,曖昧還在繼續,溫度也在漸漸地上升。只是,在S城的另一個地方,溫度卻出乎意料的低。

「好冷啊!」在醫院安靜的長廊里,身心疲憊的許寧還在焦急的等待著。此時的他特別想打個小盹兒,可是考慮到肖嬈還躺在手術台上經歷無可比擬的痛苦,所以他便強打著十二分精神,拼命瞪大了雙眼。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這個晚上特別特別的冷,冷得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扔進了冰窖里了。

當然,即使這樣,他黯然無神的雙目卻一直不偏不移地盯著一個方向,那便是肖嬈所在的急診室。「怎麼還不出來啊?都這麼久了!」他有些許不祥的預感。因為這個手術的時間確實有點長了,就從單單他趕來時開始算的話,也有整整一個小時了。

「一定不會有事的!」他一邊起身,一邊在心中虔誠的祈禱。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他總感覺自己的兩個眼皮正在跳個不停。

「人家都說,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災。難道……」他不願意多想,也不敢。只是輕輕地踱步到了急診室的門前,又一次趴在門上,偷偷地看了看還在手術台上痛苦掙扎的肖嬈。

「肖嬈,加油!你一定會沒事的!」他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便艱難地扭過臉去,在心里兀自祈禱著。

他轉身回到座位上,可是剛坐下便覺得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迫使他不得不再次起身。他有些不服氣,于是再次坐下,但又一次被迫站了起來。如是重復了幾次後,他最終認了輸,只有選擇站立。可是,站著的他也同樣不好受,因為他總是忍不住在長廊里輕輕地踱著步子。

「怎麼手術還沒有結束啊?」坐立不安的他開始不停地搓起手來,他天真地以為這個簡單的動作可以暫時的稍稍松一下自己全然緊蹦的神經。可是,就算是他搓到雙手紅腫,那種緊張的心情亦沒有減少半分。

他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慢,慢到他竟然天真地認為一秒鐘延長到了一分鐘,而一分鐘也變成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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