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愛人glass lover 救救心芝

作者 ︰ 程言非

()等到心芝的身體好一點之後,我就讓家人照看心芝,而我終於有時間去找聖羽談談了。起初,聖羽不是很願意赴我的約,可是始終禁不住我的死纏爛打。

在我們第一次去的咖啡廳里,聖羽一直盯著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發呆,我看得出來,她不願意面對我。

「聖羽,我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什麼你對我突然變得這樣不友好?是因為皓言的事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聖羽始終沒有抬頭,可是我發現她的眼淚掉進了面前的咖啡里,突然地,聖羽抬起頭,含著淚瞪著我︰「五年前,你拋下我哥走了,我哥那些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可以不管!好,你居然是皓言哥哥一直等的藍翎,我很喜歡皓言哥哥,了你,我成全你們!結果你和皓言哥哥還是沒有在一起,我都可以不管,可是,你有跟我說過實話嗎!我以為你叫cherry的,我被你淡然的氣質吸引,我當你是偶像的,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你是我大嫂,我竟然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這麼近。我的偶像突然坐在我的家裡,她竟然就是我的家人!你有當過我是自己人嗎!」

這時,我才明白,聖羽是在怪我沒有跟她坦白我的一切。若不是她一下子說出來,我還真的沒有意識到我帶給她的傷害,我能感受到她就像我喜歡她一樣喜歡我,甚至崇拜我。

「對不起,小羽,」我握住她的手,她原本想要避開的,可是我很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是我不好,可是,那時候,我是不想面對我的過去的,我對我的過去沒有任何的記憶,是我身邊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我,聖羿曾經給我帶來了巨大的傷害,那樣的過去我不想要。只要我一想到曾經和聖羿的婚姻是因為聖羿強暴我而開始的,我就特別想擺脫那樣的過去——」

聖羽瞪大眼楮詫異地看著我,於是我繼續說︰「你只知道你哥哥愛我,可是你並不知道我不記得你哥哥愛我,更不記得我有沒有愛過你哥哥,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痛苦,我不是有意要躲避和你哥哥的過去的。至於藍翎的事,六歲以前的事我早就不記得了,和皓言再次相遇,也不是我能控制到的,不過,我跟他倒是真的有緣無分。」

「以存姐姐——」聖羽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我微笑著對聖羽搖搖頭︰「不過都過去了,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只要你別再對著我黑著臉,我的人生就圓滿了!」

聖羽突然跑到我旁邊坐下,然後擁抱住我︰「我對你有那麼重要嗎!」

「你不知道啊,你可是我的偶像呢,我偷偷地向你學習過呢!」我說的是實話。

「去你的,你知道嗎,你一直都是我偶像,沒有變過——」聖羽將頭埋在我的胸前。

我被聖羽死死箍住,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你這丫頭,手怎麼這麼長,別勒那麼緊,我快受不了了!真不知道你吃什麼長大的,長得那麼高挑,跟你站在一起,我可自卑了!」我開始開玩笑了。

聖羽卻嘟著嘴︰「算了吧,我才對你望塵莫及呢,嫁給了我哥這麼好的人,就連皓言哥哥都對你念念不忘,哼!」

「傻丫頭。」我對聖羽是滿心的溺愛,單純的丫頭,她不知道情感的一次又一次變故對我打擊多大,我是在遍體鱗傷下強大的,如果可以,我不希望聖羽經歷那個坎坷的人生,我希望她好好認識她人生中的最愛,然後走過一生,不要橫生波瀾。

這天突然地,醫生把我和聖羿叫到了他的辦公室,當陸醫生告訴我們心芝的情況不太樂觀的時候,我和聖羿都十分詫異。

「她不是很好嗎,精神也不錯,怎麼就不樂觀了?」我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聖羿努力安撫著我,讓我給機會讓醫生說,於是陸醫生繼續說了下去︰「檢查報告出來了,羅心芝的身體還有其他的問題。」

「什麼問題?」這次是聖羿忍不住問。

「心芝她有癌癥,血癌,恐怕只有八個月的生命了。」陸醫生說這句話的時候努力迴避著我們的目光。

猶如五雷轟頂,我覺得上天在跟我開玩笑︰「陸醫生你開玩笑的對不對,心芝她才六歲,她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有絕癥呢!」

可是醫生篤定的目光有著不可動搖的真實感,於是我快要瘋了︰「不會的,不會的,我的心心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我哭倒在聖羿的懷裡,嚎啕大哭。

「還有治療的辦法嗎?」聖羿總是很鎮定很冷靜。

「除非找到適合的骨髓移植,不然很難康復——」陸醫生很艱難地說完後半句話,然後一臉無奈地低下了頭。

天哪,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我受這麼多的煎熬。我還不容易才知道心芝是我的女兒,我好不容易才開始想要好好疼愛她、撫養她,卻又給我判了一個死期,告訴我就要生生把我的女兒從我身邊奪走,我無論如何都接受不到。

知道了心芝的病以後,聖羿一直安撫著我,他帶我回了家,要我好好休息,說最近幾天我太勞累了。我被聖羿抱上床躺下,可是我滿腦子都是陸醫生的話,心裡好難受。

「不行,我要去陪心芝。」於是我就要下床。

可是聖羿霸道地按住了我,側身倚著床,將我攬住在懷裡︰「你必須給我好好休息。」

「羅聖羿!」我怒上心頭,「難道心芝不是你的女兒嗎!她對你不重要嗎!你怎麼可以一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

「如果難過有用的話,我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救她,可是有用嗎……以存,你相信我,我會盡一切力去治療心芝的,我的生命一半是你一半是心芝,我絕對不允許你們任何一個人離開我!」聖羿霸道有力的語氣卻莫名帶給我慰藉和力量,我突然覺得心裡沒有那麼絕望了。

好像每次我的天快要塌下來的時候,總是羅聖羿為我撐起一片天,我的心裡蕩起無限的漣漪,在我心裡,只要有聖羿在我身邊,我就永遠不會倒下。

每次到醫院里看心芝的時候,我的心都莫名地揪心的疼,小小的孩子要受那麼大的痛苦,我好希望所有一切都由我來替她承受啊。

「媽咪,我想回家。」心芝的臉色有些許蒼白。

我努力遏制自己的眼淚,不讓它掉下來︰「心心乖,暫時我們還不能回家,不過媽咪會一直陪著心心的,好不好?」我疼愛地模著心芝的小臉。

「可是我想上學,我不喜歡醫院。」

我輕輕將心芝摟在懷裡︰「等心芝的病好了,我們就去上學,心心是最勇敢的對不對,心心要學會忍耐,我相信我的心心是最棒的!」

「嗯,心心聽媽咪的話。」心芝總是如此順應著我,看來我在心芝心裡太過重要,我又感動又心痛。

我們全家了心芝,全部都去做了骨髓配型的測試,可是卻沒有人合適,我們都很絕望茫然。聖羽突然拉著我們對我和聖羿說︰「以存、哥,還有一個辦法,一定可以的!」

見我們都茫然的樣子,聖羽繼續說︰「哥,你忘了嗎,就像我一樣啊!當初你小時候得了白血病,爸爸媽媽了救你,才有了我啊!以存,只要你肯,就一定能救心芝。」

「你是說,讓我再要一個孩子?」我想聖羽一定是這個意思。

「哥就是因為我才活下去的,對不對,哥!」我看得出來聖羽對她哥哥的感情很深,可能因為他們生命相連吧。

我剛想點頭同意這個提議卻被聖羿打消了︰「不行,以存現在的精神狀態不行的,再說了,來不及的,只有八個月,我不想到時候給以存雙重的壓力。」

雖然我和聖羽反復的爭取,可是聖羿始終不同意,我知道他是為我考慮,就是因為他太珍惜我,所以每一件事他都不想草率。我突然感覺聖羿是個溫柔的人,和他霸道的外表一點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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