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愛人glass lover 無能為力的掙扎

作者 ︰ 程言非

()不知不覺,心芝幼稚園結業了,而且還拿到了優秀獎狀,當阿傑接心芝回家後,心芝就興致衝衝地把獎狀拿給我看。現在唯一讓我慰藉的就是可愛懂事的心芝了,看到心芝聰明可愛,我也覺得自己沒有白活一場。我從心芝手裡接過獎狀突然心頭一酸,但是了不給心芝造成困擾,還是忍住了眼淚。

「心心真棒!」我順勢模了模心芝的頭,摟住了她。

心芝在我的臂彎嬌嗔地說︰「只要媽咪開心,等我上了小學,我要年年考第一名!」

這小小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這般的驕傲與信心,我卻不希望她的人生活得太辛苦︰「你懂事,媽咪已經很開心了!」

我陪心芝玩了很久的電動遊戲,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了很多,但我們一直都不覺得時間過得很快。突然間,門被打開了,羅聖羿走進了房間,心芝一看羅聖羿回來了,就立刻奔到羅聖羿身邊拿出她獲得的獎狀。

「爸爸,你看,我的獎狀。」心芝渴望得到羅聖羿的讚賞。

誰知,羅聖羿就瞥了一眼,然後就一句話也不說將視線移開了。我的心都在替心芝感到失望,於是我扶上羅聖羿的肩膀,這是我兩個月以來第一次跟羅聖羿開口說話︰「你就不能關心一下心心嗎!她這麼厲害,你至少稱讚她一句啊!」

羅聖羿也瞥了我一眼,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說︰「幼稚園而已,這算什麼本事!」聽了羅聖羿的話,我正要罵他的時候,他卻讓門口的保鏢將心芝帶出了房間,然後關上門。

每次羅聖羿關門我就很緊張很介意,於是我再一次習慣性警戒地躲到一邊。然而羅聖羿又再次移動到我身邊,我小心翼翼地往後退。

「你別再過來了,停住!」我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羅聖羿卻一把扯開我的手,一手摟上我的腰,我儘量把身子往後仰不想離他太近。「我真是討厭你這樣子,我就這麼讓你嫌棄嗎!」羅聖羿低吼道。

「你別逼我!」我將臉扭到一邊閉上眼不想看他。

「算了!」羅聖羿突然鬆開了我,搞得我差一點重新不穩倒在地上。

見羅聖羿要離開的樣子,於是我不那麼害怕地開始對他要求︰「等一下,請拜託你以後對心芝好一點,不要對她不理不睬的,好不好!」

「哼哼,」羅聖羿轉過身不以為然地看著我,「怎樣?心疼心芝啊!」

「難道你不心疼嗎!你是她爸爸!」我真不曉得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冷酷的人。

羅聖羿再次走到我身邊用一種很不屑的語氣說︰「只要她媽媽一天對我不理不睬,我就不會理她!要說我心狠,怎麼比得上你!呵呵!」說完,羅聖羿收斂了笑容,轉身就離開,我知道今晚他不會再踏進房間,可是我卻比平常更加感覺絕望。

很明顯的,羅聖羿是在要挾我,我知道他想要我再做他的妻子,現在我面對的,一邊是我摯愛的女兒,一邊是我的自由我的幸福,究竟該如何抉擇……時間拖得越久,對心芝心靈上的傷害就越大,我真的好恨羅聖羿,他怎麼可以用心芝做賭注來威脅我呢!

這生不如死的兩個月里,我一直期待著有人會來救我,可是越是渴望著,日子卻越是平靜如水,沒有人過來救我出火坑。可其實就算有人來為我爭取自由,心芝也還在羅聖羿的鼓掌之中,他還是死死抓住我的弱點,在之前爸爸媽媽想要接我回家,可不知道羅聖羿單獨把他們叫出去說了什麼,爸爸媽媽就改變了初衷,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也帶走了我的期待。

我並沒有想立刻決定什麼,可偏偏心芝又不小心摔傷了手。當心芝嚶嚶哭泣著過來找我的時候,我驚訝什麼羅聖羿剛才明明在心芝左右,卻絲毫不管心芝的傷勢。

於是我心疼地抱住心芝,問她︰「手都破成這樣了,怎麼沒人幫你包扎呢,不是剛剛弄傷的吧!」

「爸爸不管我,讓我來找你,好疼啊!」心芝眼淚還沒幹,可是手上的血都快干了。

我眼看著心芝手上的傷口,心疼地掉下了眼淚,羅聖羿真的太過分了,他做得也太過了!即使了讓我屈服,也不能這樣對待心芝啊!

心就像被狠狠抽打了一般,我流著淚替心芝擦了藥又包好了傷口,在送心芝回了房間哄她入睡以後,我也才收拾了心情疲勞地回了房間,在無奈地目視著死氣沉沉守在門口的兩個人關上房門後,我才發現原來羅聖羿已經在房間里了,他正直勾勾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發現羅聖羿的存在嚇了一跳後,就一步都不敢動了。

是羅聖羿先開的口︰「過來!」羅聖羿拍拍床沿,暗示我坐到他身邊。

要是之前,我會直接拒絕,可是我一想到心芝,心就硬不起來了,只好乖乖地坐到羅聖羿的身邊,而就在一剎那,我聞到了羅聖羿身上的酒氣,於是我腦海裡閃過當年十八歲的一幕,心裡十分恐懼。

剛坐下,羅聖羿就要摟我,可我條件反射地躲開了。

「藍以存,你還要繼續下去嗎!好!只要你繼續這樣子,我就繼續對心芝不聞不問!」羅聖羿終於明著放話了。

本來想要抗拒,可是一想到心芝今天楚楚可憐、滿臉淚花的小臉,我就狠不下心來,只好一動也不敢動了,任由羅聖羿抱住我,將他的頭埋在我的脖頸間。羅聖羿的氣息在我胸前遊走,我悲傷地從眼角溢出一滴淚。

誰知道,羅聖羿伸出手拭去了我眼角的淚,然後說︰「我不喜歡你哭,你很委屈嗎,我對你那麼好,你很委屈嗎!」羅聖羿說著說著,聲音揚高了許多。

於是我不敢再流淚,縱使多麼氣憤委屈,也不敢表露出來了。不管羅聖羿怎樣對我,我都不敢再引起他的不滿,我就像他的一個玩具,任由他擺弄。

等到羅聖羿睡熟在我身邊,我才顫抖著穿好睡衣,然後跌跌撞撞躲到房間的一角蜷縮著身子,不敢嚎啕大哭,畢竟門口還有人,不想落人笑柄,只好默默流淚,卻洗刷不去心中的哀愁。

長夜未央,我卻頭腦空空,突然腦海中閃過一些什麼,卻覺得似乎曾經經歷過這樣的悲傷,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具體情況,難道曾經也經歷過一樣的場景嗎?如果不是,那什麼我覺得這一刻這樣的熟悉,同樣的欲哭無淚,同樣的害怕膽怯,同樣的身心受創……

想不起來那似曾相識的,卻畏懼以後要永遠沉淪在這樣的傷痛中,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心頭浮起,與其這樣互相折磨還要傷害心芝,不如就讓我們抱著去死吧!反正活著,你羅聖羿也不會放過我,那就一起毀滅吧!

我不斷地淚流,不斷地釋放心中的憤懣,一步一步向羅聖羿走去,從櫃子里拿出剪刀然後繼續靠近羅聖羿。

再次凝望羅聖羿的睡臉,還是那樣的俊美,可誰能想到醒著的這個人卻是一個可怕的魔鬼呢!我雙手顫抖地握著剪刀,慢慢舉起來預備之後狠狠刺下去。

「反正你也不會放過我的,不如就一起死吧!」我閉上眼楮,準備鼓起勇氣刺下去,卻又怕羅聖羿他突然睜開眼楮瞪著我,於是我緊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

「以存……對不起……只是了愛你,不得不放手……存……」聽到羅聖羿說話,我差點嚇得弄掉了剪刀。

猛然地,我睜開眼,看到的聖羿仍然還在熟睡,於是才放下心來,可這時我再也提不起握住剪刀的力氣了。我是心軟了嗎,就因為羅聖羿的夢中囈語嗎?!可是羅聖羿說的那幾個字確實觸動到我的心弦,我很想知道話里是什麼意思,他是要放我自由嗎?先前剛剛對我那樣霸道的他怎麼會突然想通要對我放手呢?可是,我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一次,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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