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幻悠估約莫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便隨著韓宇翔通過法術來到另一個空間——沙漠。沙漠中的氣溫與海底的氣溫相比,真是冰火兩重天,好像一個人從冰箱里凍了好久的冷凍品猛地跳進開好的烤箱里,這感覺那是非一般的極端,然而這個異度空間的城堡里,卻絲毫感覺不到外面的狂風熱浪,反而很是涼爽怡人,給人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易幻悠現在根本沒心思去埋汰這些事情,來到這里,易幻悠心中的唯一的想法就是,韓天修你一定要好起來!
剛站穩腳,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听見有個叮叮當當的鈴聲由遠至近,很是清脆悅耳,「王,您回來了?」人未到聲先到,其中的話音透著一絲欣喜和牽掛。
「恩,月兒,我回來了。」韓宇翔回應著。並給迎面而來的白色的身影一個禮儀的擁抱,易幻悠看見這位渾身只有白顏色組成的人兒正看著自己,眼中有一絲易幻悠說不清楚的情愫,反正這眼神讓易幻悠多少有些不自在,也許,這就是人類天生的同性相斥心理吧。
「你就是易幻悠吧?」禮儀相擁過後,沒等韓宇翔開口,吳夢月便先聲問到。「恩,是。」易幻悠口中如實回答著,「她正是易幻悠,月兒,現在先不說這個,來日方長,咱們還是一起去看看兒子吧!」韓宇翔沒有多說話,可話意卻包含了許多,也是在場的每個人都明了的。
來到韓天修的寢宮外,韓宇翔從袖中拿出一顆水晶,解除水晶上的咒語,沒有施加咒語的水晶球逐漸變大,最後形成一個水球,其中包裹著本屬于海底空間的烏族人,「海世界烏族鰭鱗,听我口令,醒來!」韓宇翔低念回心咒,隨著韓宇翔的話音落下,只見水球里的烏族人便驀然清醒,並恭恭敬敬的給韓宇翔行了個禮。
「鰭鱗,你可否願意告訴我,我兒體內的毒該如何化解嗎?」韓宇翔雖然以征詢的口吻說出的話,可卻透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這個烏族的王子當听到眼前的王者以平淡的口吻稱呼自己名字的時候,心中有些訝然和一絲的感動,這個連自己都快要忘了的名字誰都沒有告訴,他卻能準確的呼出口,其中話意很純淨,听不出有一絲一毫的不屑、輕蔑、高傲和恨意,因為我傷了他唯一的兒子,所以我也算是他的仇人了,仇人見仇人哪能不眼紅的,修煉到波瀾不驚的境界,真是鳳毛麟角,以平常心對待仇人的真是少之又少啊!鮫人現在從心里多少有些佩服起韓宇翔來,自己此時依然無法拒絕這位王者的任何要求,如實的回答道︰「並非我不情願,而事實上是我無能為力。我落到今天這般地步,萬事也由不得我說個‘不’字,您到現在也應該探測出,韓天修不是單單只中了我族的一種毒,而是我族的兩種劇毒,這兩種毒的藥性是相生相克的,如果同時化解,反會造成毒藥的加劇反噬,反倒會加速要了令郎的命,當時腦中只是有一個念頭,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置對方于死地,根本不想留活口,所以怎麼決絕怎麼招呼」
「別阻我,讓我殺了他!」在一旁的吳夢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銀色的頭發猛的飄動,白色的指甲瞬間尺長,整個氣場頓時極速缺氧,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如果不是韓宇翔早已看出倪端,輕輕攔下吳夢月,恐怕吳夢月早就用掌心上的強烈白色光束球把這個正在說話的烏王子鰭鱗擊打的連渣都不剩下,這位最後幸存的烏族人可能毫無心理準備的就這麼被殺掉了,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到那時候,這個烏族就可以徹徹底底的在異空間的世界里宣告滅絕並除名了!
「月兒,你莫要惱怒,這樣對身體不好,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算你現在殺了他也是枉然,現在咱們最重要的就是來解決已經發生的問題,讓傷害減到最小,為了兒子,咱們先坐在這里,且听鰭鱗說下去。」韓宇翔勸說著吳夢月。「我現在無法靜下心來,兒子他」吳夢月望向韓天修沉睡的方向,說話有些哽咽,畢竟母子連心啊!
「如果不能同時化解,那逐一化解的方法有嗎?」易幻悠看了看因為母愛遷怒于人的吳夢月,並向鰭鱗開口問到。
現在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的排斥因素忽的一下煙消雲散,現在自己眼中的她,只是一個因為傷心著急而快要失去理智的母親而已,就像不顧一切用自己身體護住幼仔的老麻雀一樣,在這萬物的世界里不管是人類也好,還是異類也罷,只要有人能夠溝通的地方,不論何時何地,都逃不出七情六欲的繩索啊!吳夢月的舉動是出于一個母親的焦急和擔心,只要條件允許,自己甚至願意以己代子來承受這份罪,要是換做自己,想必也會這麼著急上火的,易幻悠心中有些感嘆。
「那樣也同樣危險,就因為這種毒不僅是相生相克而且還是相鋪相成的,一旦融合為一的話,就會成為彼此的一部分,好像雙生花,你如果單一的化解一種毒,另一種毒會全力阻撓你的,並同時會自身提升自己的毒性,以驚人的藥性來攻伐受體,到那時就算是上古大神也會灰飛煙滅,更何況現在韓天修的身體狀況很是虛弱,這麼做對他百害無一利。」
「那怎麼辦?」易幻悠看見鰭鱗無奈的表情後,頓時也像吳夢月一樣心亂如麻,再也無法冷靜下來,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一個是七情里的愛情,一個是七情里的親情。
「鰭鱗,你不妨說說那個逐一解毒的方法,也許,對我兒子來說,是個轉機。」韓宇翔冷靜的對水球中的烏族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