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宇翔轉移疼痛的情況下,韓天修還是強烈感覺到那許多轉移不及的極致痛在自己身上不斷地變本加厲著,韓天修此刻又不能控制自己全部的身體,除了雙手可以支配外,從腕關節開始全然不再自己的操作範圍之內,現在所經歷的折磨,唯獨可以從韓天修自己這雙握的關節泛白的手上體現出來,可吳夢月並不覺得被自己兒子快要握斷的手有絲毫的疼痛,就任由韓天修緊緊的握著並深深的嵌入自己的皮膚,順著相連的手指間流下白色的粘稠,韓宇翔看到這一幕,心再不能平靜了,便不動聲色的用內力試圖震開吳夢月的手,可絲毫沒有作用,反而讓吳夢月更加牢固的握著自己兒子的手不願放開,吳夢月對著韓宇翔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眼神中卻有著一種很堅定的執著,這是韓天修唯一能夠宣泄些許痛苦的窗口,吳夢月甘心情願的為自己兒子打開,毫無怨言。
「王,別分心,比起你的付出和兒子的痛苦,這根本不算什麼,雖然我知道你隔山打牛的功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畢竟兒子現在體弱,大不如前,在這關鍵時刻,我還是希望別再通過兒子用內力,小心傷著咱們的兒子,您就讓我這麼握著吧!我現在只想就這麼握著兒子的手,那樣,我感覺心中踏實,王,不要在意,也不要為我擔心,我自有分寸。」吳夢月用傳心術輕輕的回應著韓宇翔。哈宇翔收到吳夢月的傳心術,心中便知道,自己再勸阻也沒有用,只有把心疼化作全力來醫治兒子,好讓兒子能盡快的好起來,便是早些讓吳夢月減少痛苦和不受傷的唯一方法。
易幻悠並不知道那白色的液體是吳夢月的血液,只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這麼久還沒有改善,看著韓天修這麼痛苦,心中便增添了些焦急,雙手也不自覺的反復摳著自己魚尾上的鱗片,就像人類緊張不知不覺的用手反復拉扯自己的衣服布或者手不停地來回交織一樣機械的重復著一個動作。
在一旁觀看卻無法走動前去幫忙的鰭麟心中也不是滋味,其實鰭麟的本性並不壞,他現在的腦中無時不刻的在反思,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一時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所做的錯事,可自己卻無法彌補,還得讓別人去為自己承擔這一惡果,鰭麟心中被愧疚和悔恨充滿了胸懷,自己從內心不能原諒自己,覺得自己欠韓家的太多,恐怕傾用自己的生生世世也償還不清了。真希望這位王者不要對自己這麼好,哪怕是冷嘈熱諷的說自己一頓或者是毒打自己一頓,自己心里也會好受些,可卻恰恰相反,韓宇翔不但以德報怨、多次無私的次救了自己的性命,並以一顆寬容仁慈的心原諒的自己,這叫自己情何以堪?如果在此之後自己還能站起來,只要不是廢人一個,自己還有用的話,在事後有幸待在他身邊,自己真的願意從零開始,做牛做馬的為其效犬馬之勞,任其驅使,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