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不是沒有,好歹我也是听風樓出來的人,」花瀲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可是,你拿什麼來換呢?」
初七心里咯 一聲,壞了壞了,花瀲不會獅子大開口像師父那樣一個答案一千金吧?
「阿初,如果你想知道怎麼混進七月教,只要告訴我你的身世就可以了。」花瀲一臉奸笑。
初七扶額暗喜,幸好不是要錢買。至于自己的身世,清清爽爽兩句話就能說清楚。
「十年前師父收養了我,三年前我獨自下山體味江湖生活,來到遠安城不久就遇到了你。至于遇見師父之前,我只是京城的一個小叫花子,再以前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那你為何絕不傷人性命?」
「我討厭殺戮。所以下山前曾在師父跟前立誓,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殺人。」
花瀲想起第一次見到初七時,她買饅頭分給小乞丐。原來當時那股模糊的熟悉感,是因為她也是孤兒。花瀲沒有再問,能教出初七這樣好身手的徒弟,她的師父究竟是何身份。阿初能對自己講這些,他已經很滿足。
「阿初,你可知甄柳柳喜新厭舊,每月都要買新的男僕?」
第二天,遠安城的黑市上出現了一個滿臉髯須的刀疤大漢,手中牽著一個白淨孱弱的少年。那少年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模樣,秀氣的臉蛋,長長的睫毛蓋住驚恐的雙眼。他靜靜地坐在地上,脖子上系了一根繩子,繩頭拽在大漢手中。
人**易在黑市上很常見。這不是一般的家僕買賣,沒有任何契約,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從此生死只在買主一念之間。
花瀲對初七說︰「只要你耐心足夠好,每日到黑市上去等著,必能遇到甄柳柳。」
一等六天,終于等來一個身穿桃色衣裳的女子。她腰間掛著一根鞭子,身後已然跟著兩個少年,雙手被繩索捆住,由一個中年男子牽著。
花瀲狠狠拽了一下繩子,初七被迫揚起了頭。這是暗號,說明來的人就是甄柳柳。
一張嫵媚的臉,朱紅的唇含情的眼,飽滿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少年的眼神清澈明亮,帶著驚恐和仇恨。甄柳柳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忽然轉身對中年男子說︰「福叔,這個也買下。」
「是,小姐。」
初七與另兩個少年一起,被蒙住了眼扔在一輛馬車里。馬車左沖右撞行駛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停了下來,改為被人牽著步行。初七只能感到他們一路在往山上走,至于方向早就被繞暈乎了。
終于,她听到開門的聲音,接著門又在身後關上。手上的繩索被解開了,三人各自取下蒙眼的黑布。一所漂亮的宅院,兩邊是整整齊齊的房間,正中間的顯然是主屋,門上牌匾寫著「柳居」二字。
這時,柳居里走出一名男子。雪白的衣裳凌亂地搭在身上,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腰間,嘴角噙著魅惑的笑。他眼波流轉,望著甄柳柳的眼神似乎帶著嗔怒。初七覺得這人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哪里見過。
「主子又去買新的男人,難道嫌棄影兒不夠好?」
啊,劉影!他是劉影!初七努力克制自己,保持著一個奴僕應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