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 與之道別(二)

作者 ︰ wdlcaicai

()初七記得福叔帶他們下山的路,她眼力好,趁著月色沒多久便下到蒼朗山腳。亮出七月的黑玉,山下守衛恭敬地為她牽來馬匹。

她翻身上馬,發現黑玉邊緣穿了一條細繩,掛在胸前長短正合適。人家的東西總得好好保管,完了還得完璧歸趙。她將黑玉系在脖上,一揚馬鞭朝遠安城奔去。

行至遠安城外,天還未亮,初七將馬栓在樹上,找到守衛最弱的一處,足下輕點飄然翻過城牆。

花瀲的屋內依舊亮著燈。她推開院門,便看見他從屋內走出。昏黃的燈光下只能看見一道黑影,初七還是微微一笑︰「我回來了。」

雜亂的不安終于趨漸平靜。自初七扔下劉影走後,花瀲一直在等她回來。明明說「很快回來」,可是夜越來越深,還是不見她回來。于是他逼問劉影,得知前因後果。他太了解阿初,很快想到她是要把甄柳柳送回去。他相信她的能力,所以以一夜為限,若明早還不見她回來,刀山火海也要闖去救她。

所幸,她回來了。花瀲打心里松了一口氣,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阿初,你再不回來我可要獨吞那五百金了。」

初七走進屋,花瀲終于發現她的不同尋常。沒有易容,她離開的時候明明帶著那張清秀少年的面皮。還披著一件男子的外衣,衣裳很大,一直拖到地上。

「阿初,發生了什麼事?」

「小臉,我遇到了七月教主。」

花瀲微微皺眉,按原定計劃,初七不會與七月教主照面。

「傳言,他一個厲害角色。」

「是,」初七想起七月的手段和異術,又補了句,「極其厲害。」

「阿初,你有什麼打算不妨與我直說。」

初七抬眼,今晚她冒著惹怒七月的風險也要回來一趟,便是因為那句「我很快回來」。她若不回來,小臉必會闖七月教。她不要他冒險,七月教主的武功,花瀲絕對沒把握勝他。更何況,他還有攝人心魂的異術。

「我是來與你道別的。」初七似乎在說一件美好的事,竟然泛起淡淡的笑容。

花瀲只是看著她,對這張容顏,他永遠無法發怒,哪怕她欺他瞞他懷疑他。

「我答應七月教一筆交易,要離開遠安城一陣。」

「什麼時候回來?」

「要些時日,至少……下月十五以後。」

花瀲忽然笑了起來︰「阿初,謝謝你特地回來與我道別。隔壁的屋子,永遠為你留著,你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

「小臉……」她記得,上次離開時,他一臉落寞。因為是朋友,所以不忍讓他難過。

「阿初,你怎麼一臉做錯事的表情啊?」花瀲笑嘻嘻地靠近。

「你看錯了。」

「如果你扔下我一個人跑掉覺得愧疚,」花瀲越走越近,「就告訴我你披著的這件衣服是誰的。」

「七月……教主的,」初七訕笑,「我先回去了。」

說完,翻牆進隔壁院子,天還未亮,趁機眯一會兒。

花瀲手托腮,很介意阿初披著別的男子的衣裳。可是以前不曾介意花千換和其他師兄弟喝酒。

「七月教主……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呢。」花瀲嘴角上揚,可是眼里卻帶著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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