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西德垂眸低下了頭,半響,終于悶聲道,「讓我考慮一下。」
听到這句話,身後的同事都松了口氣,對著瑞貝卡無聲地豎起個大拇指。
這時,被禁錮在另一張椅子上一直沉默的女人終于緩緩地睜開了眼楮,她輕輕地轉頭,猛然對上瑞貝卡的視線。
瑞貝卡微微一愣,那是一個同樣黑發黑眼的女子,直長發如瀑布般散落在椅背上,聲色不動卻依舊看得出眉眼間的妖嬈杳然。
由于手腳都被椅子固定住,女子只微微調整了一體,仿佛只是轉眼間,女子竟收回審視的冰冷目光,又重新閉上眼楮,淡淡地側過頭。
瑞貝卡在她臉上又審視了幾眼,半響收回目光,嘆了口氣。她轉身拍了拍同事的肩,聲調平淡,「辛苦了,我先走,任何情況打我電話。」
同事點了點頭,又坐到儀器屏幕前仔細研究數據。
一旁的溫森看了眼椅子上的人,迅速提起腳步追著瑞貝卡的身影跟了上去。
「棒極了,瑞貝卡!」溫森一從總部大樓出來就一臉興奮。
「謝謝。」瑞貝卡看了眼身邊那張神采飛揚的臉,隨意地笑笑。
紐約的夜晚,街頭活躍著的金發碧眼的人們才真正開始展開精彩的夜生活。這個大都市里各色人種交洽融合,穿梭在其中黑發黑眸的瑞貝卡倒也並不顯得醒目。
兩人走進地下停車場,溫森停止了激動的講述,忽然壓低聲音,「這次的任務很危險。」
「哪次的行動不危險了?我們還不是照樣超額完成?」瑞貝卡懶懶反問。
「這次不一樣……」溫森撇撇嘴。
「我知道。」瑞貝卡截斷他的話,在車子前停下腳步,聲音有些嚴正,「工作的事不該留到總部外面談,至少不該在停車場。」
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溫森有些羞愧地撓了撓頭,「抱歉,連續工作了好幾天,滿腦子都是這次的case。」
瑞貝卡知解地笑笑,打開車門坐進車里,向他調皮地眨眨眼,「伙計,要上車就趕快,你知道的,‘無往而不利的瑞貝卡’不喜歡等人。」
聞言,溫森終于亮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愉悅地跑到另一邊迅速坐上副駕駛座。
看了會兒車窗外飛馳先後退去的燈光街景,溫森轉過頭猶疑地動了動唇,又迅速閉上嘴。
瑞貝卡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會兒,終于忍不住笑了,「說吧,現在你所有的言論都是自由和安全的。」
听到這句話,溫森臉上一松,明顯舒了口氣,「FBI真不是人干的工作……這次只要費西德肯帶著我們走一趟東亞,這件事情的一個大難題就解決了!」
說著用手揉了揉臉,眼角終于顯出了一點松懈的疲態。
「嗯,你直奔主題。」瑞貝卡直視前方,專心開車。
「還有一個人物很棘手……」溫森頓了頓,好像在思考。
「嗯?」瑞貝卡終于側過頭,看了他一眼,「你是指那匹尼泊爾的野狼?」
「原來你知道!」溫森跳起來。
懶懶地掃了他一眼,瑞貝卡點點頭,表情也不禁嚴肅起來,「加德滿都的薩勒將軍,只要是道上的都會有所耳聞。」
「哦,瑞貝卡,你不久將要和這位尼泊爾狂妄凶狠的軍閥打交道了,有何感想?」溫森語帶調侃。
瑞貝卡笑笑,沒答話,眼楮望著前方風馳的車輛,窗外斑駁的燈光映到白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也在眼中灑下一片淡淡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