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鄭家大董事終于回來了，張姨急忙幫他月兌下西裝外套，又要去泡咖啡。
鄭東華擺了擺手︰「今天不用了，給我倒杯水。」
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廳里的杜蘅。
「鄭伯伯。」杜蘅禮貌地向她打招呼。
見到她，鄭東華倒也沒有特別詫異，只向她微微點了點頭︰「阿蘅回來了呀，怎麼也不提前和大伯說一聲。」
「提前給西茜打過電話了，您忙，也就沒去打擾您。」杜蘅乖乖立在沙發旁。
「嗯，剛回來，早點睡，去倒倒時差。」鄭東華解下領帶，神情疲憊。
幾十年的商場打拼，已經讓他兩鬢微白，面容倒是並不顯老，只是身材已經變形走樣，微微有些發福。
他接過張姨遞來的一杯水，喝了幾口，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杜蘅︰「以後回來，就打電話叫司機老劉去接你，通知茜茜沒用，這孩子從不把事情放心上……」
杜蘅轉頭看著鄭東華上樓的背影，嘴角有絲澀意。
每次回這個城市，除了何曼曼來接過她，又有誰真正把她放在心上過？不過，她也明白，並無血緣，又非摯友，她，本來就不是誰的責任。
「杜小姐……」張姨從廚房出來，把手在圍裙上擦擦干，「您別等了，小姐剛打電話說不回來了。要不，我給您做點夜宵？」
「謝謝，不用了。」杜蘅搖搖頭，往樓上走，「既然她今晚不回來，我就先去睡了。」
第二天，杜蘅早早地坐在咖啡廳的靠窗座上，店里的人還不多，空氣里流動著舒緩的音樂。
杜蘅用小勺又往杯加了勺女乃精，輕輕攪動褐色的液體，單手托腮，頻頻望向窗外。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車上下來一個女孩，剛下車就急急往咖啡廳里沖。
「阿蘅！」何曼曼的聲音極具穿透力，苗條的身軀撲上來，把杜蘅勒得死緊。
好不容易分開，何曼曼捏著杜蘅的臉左看右看，話音上揚︰「哦，你又變漂亮了！令人發指啊……」
杜蘅終于忍不住，很不文明地賞她一個白眼。
「剛那輛車里，是你男朋友？」杜蘅問起。
「嗯嗯嗯」何曼曼猛點頭，吞下口里的咖啡，「很帥呢，他追的我。」
杜蘅伸出手揉揉她的頭，笑得溫柔︰「小丫頭很幸福呢，真好。」
何曼曼忽然頓了頓，抬頭看她,遲疑著開口︰「阿蘅……你和顧子辰……」
在她認識的人里，何曼曼是唯一知道她和顧子辰的事的人。
收回手，杜蘅笑得有些淡︰「如果有這樣一個男人，美國知名大學畢業，嘴唇溫柔，鼻子挺直，身高腿長，肌肉勻稱，而且多金又有品，他知道咖啡要哪里產的，紅酒什麼年份的最好，香檳要怎麼喝，襯衫應該扣到第幾顆……」
「等等，等等，我暈了。」何曼曼打斷她，一臉迷糊。
杜蘅輕笑︰「說，這樣的男人你要不要？」
「帥氣又有錢，這樣的男人……嘖嘖嘖……」何曼曼盯著她，「阿蘅，你說的這個人是顧子辰吧？」
杜蘅點點頭。
何曼曼撇了撇嘴︰「他就沒缺點？」
「有啊，搖擺不定，見異思遷。」杜蘅憋笑著，攤攤手。
「哼，你呀，就會冷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