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抬眼,瑞貝卡想起來,藍綾子一出現,只怕她和文迪的身份已經完全暴露了。
她逃月兌了,那麼,文迪在哪兒?
迅速從床下跳下,瑞貝卡看了看自己——小禮服早已撕破,全身上下只穿著薄薄地貼身內衣……
微一咬牙,瑞貝卡抓起床單撕了一半裹住自己……
「去哪?」
浴室門開了,男人冷冽的聲音止住她向外走的腳步。
瑞貝卡轉過身,男人正一臉平靜地看著她。
薩勒身上依舊一件慣常的白襯衫,由于剛淋了水,黑發未干,細細的水珠還順著發絲緩緩地往下滴。
「去哪?」他又問了一遍,聲音沒有起伏,瞳眸里卻涌動著危險的波瀾。
「……出去。」瑞貝卡依舊面對著他,腳步卻往後退了退。
薩勒靜靜看著她動作,嘴角冷冷牽起︰「裹著條被單——出去?」
「我得去救我的搭檔!」瑞貝卡直視她,聲音中含著隱怒。
走廊里的搜查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此刻,外面早已安靜下來,襯得房間里也安靜得詭異。
瑞貝卡抬頭,看著一步步走進她的男人,覺得莫名地緊張。
薩勒手臂一抬,將瑞貝卡拉近自己︰「這樣出去救人,你是太自信,還是,太愚蠢?」
「你——」聞言,瑞貝卡氣惱地抬頭,卻在男人瞬間將她拉進懷里時,立刻噤了聲。
左頰貼著男人結實的胸膛,瑞貝卡只覺得胸口位置又是控制不住地一陣悸動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一瞬間,瑞貝卡微微一怔。
隨即,抬手隔在兩人之間,試圖推開他︰「放開,我的事,你別管——喂!」
身體猝然間被男人橫抱起,瑞貝卡雙手本能地攀住薩勒的脖頸。
「女人,你越來越放肆了。」男人收緊雙臂,把瑞貝卡扔到柔軟的大床上。
「呆著這兒別動。」薩勒俯,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銳眸直視她,「如果還想要你的同伴活著,就別跨出房門一步。」
近在咫尺的俊顏上表情無波無瀾,但卻又一股直逼人心的力量。
瑞貝卡定在原處,直直地看著他
「你要幫我嗎……」瑞貝卡被他眼中那潭迷人的藍黑蠱惑了,喃喃低語。
唇角抑制不住地微翹,薩勒抬手用手心遮住她的眼楮。
「別這樣看我,會出事……」
余光掃到她漂亮的唇,在抽身離開前,情不自禁地在上面輕啄一下。
男人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房門啪嗒一聲合上,房間里恢復寂靜
---
繁華忙碌的紐約街頭,車子川流不息。
陽光照射在FBI總部大廈的落地玻璃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與之相反,大廈四十七樓的審訊室里,一片漆黑,陽光絲毫投不進這絕對封閉的室內。
寂靜中,門開了。
溫森從黑暗中抬起頭。
嘩——頭頂的燈被拉亮!
刺目的白光讓溫森的眼楮感到微微的刺痛,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突如其來的燈光
有人坐到了他的面前,兩人只隔了一張審訊桌。
等雙眼慢慢適應了燈光的亮度,溫森抬眼看著眼前的人。
「丹尼爾……」溫森喃喃念出。
對面的丹尼爾看著他,藍眼楮里透著陌生的打量和冰冷的恨意。
「哦,不……丹尼爾,伙計,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溫森低下頭,把臉深深埋進手掌里,聲音里是不可壓抑的痛苦。
「為什麼?」丹尼爾忽然伸手揪住溫森的衣領,眼里怒氣儼然,「放走她,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對不起……對不起……」溫森低著頭喃喃重復,「……我只是不想看著她死……」
「那你就願意看著自己多年的拍檔去送死?」丹尼爾握起拳頭,一拳擊在溫森的下巴上!
只听見「嘩」的一聲,連人帶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你讓整個計劃都崩潰了!」丹尼爾死死壓著他的雙肩,眼中血絲明顯,「瑞貝卡、文迪、艾瑞克,還有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同伴們……」
「他們怎麼樣了?!」听到這些人的名字,溫森突然瞪大了眼楮,抓著丹尼爾的袖子急急問。
丹尼爾譏諷的扯了扯嘴角,略微撇開頭︰「現在完全聯系不到他們……」
一句話,就瞬間讓溫森感覺墮入冰窟……
聯系不到……
這次的計劃,危險指數本就比往常都高。扎奇斯的暴虐狡猾他本來就有所耳聞,現在竟已經聯系不到他們了嗎?
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攫住了他,溫森茫然地抬起頭,下巴上冒出的微青胡茬讓他顯得更為頹唐……
「丹尼爾!你怎麼在這兒?」門開,走進來的非洲裔女子有些驚訝地看著蹲在地上的丹尼爾,「審訊室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丹尼爾一言不發地站起來,看了坐在地上的溫森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越過女子,推門走了出去。
門關上,溫森在地上抱膝蜷坐起來,半響,啞然開口︰「貝蒂,我犯了個不可彌補的錯誤……」
剛走進來的黑皮膚女人把抱在在胸口的資料放到桌上,走到溫森面前蹲下與他平視︰「那麼,告訴我,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