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貝卡匆忙移下床,拖鞋都沒有套就直奔浴室
洗漱台前,水流從水龍頭里嘩嘩瀉下,瑞貝卡有些焦躁地搓弄手心,掌心的皮膚因為她粗暴的揉弄,泛出絲絲的紅……
門開了,瑞貝卡身體僵了僵,接著,一雙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微攏住她,手掌包住她的。
瑞貝卡抬頭,從洗漱台前的鏡子里看到男人微低著頭,襯衫領口微敞,俯身時露出性感的鎖骨和緊致的胸膛肌理
俊眉微挑,薩勒忽然抬眼從從鏡子里看她,瑞貝卡一時耳熱,慌忙低下頭去……
「留下來。」略微低沉的聲音,幾乎是貼著她的耳畔傳過來。
瑞貝卡猛然抬頭,幾乎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眼微眯,男人黑藍的眸子被洗漱台前的水晶壁燈閃閃映照︰「留下來。除了你們口中所謂的正義,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眨了眨眼,瑞貝卡忽然覺得胸口悶得有些難受,靜默了幾秒,她倏然笑出來︰「我們口中所謂的正義?」
她盯著薩勒的眼楮,心里泛起麻麻的刺意︰「留下來嗎?投機、走私、掮盜、暗殺,將軍覺得這些里,哪項比較適合我為您效忠?」
話音落下,浴室里一片寂靜,瑞貝卡一直看著男人的眼楮,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唇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呃!……」長指驀地攀上她瘦削的下顎,瑞貝卡痛吟出聲,她看著鏡子里男人冰冷的瞳,里面映著她被捏得略微扭曲的臉……
她不動,靜看著男人臉上泛起的淡諷的冷意,心里忽然像扯開了一條口子。他們間的矛盾一直被繞開避過,但她知道,總有一天要像現在這樣被扯明、撕裂……
男人的長指偶而掠過她的唇,指尖在嘴角徘徊,瑞貝卡微閉上眼楮,下顎傳來的疼痛讓她瞬然間臉色煞白……
咚咚咚…….外間隱隱傳來敲門聲︰「瑞貝卡……」
聲音悶悶地傳過來,帶了幾分猶豫躊躇。
隔了一會兒,就在她覺得下頷骨要被男人的力道捏碎的時候,下顎一松,男人移開手。
「把今晚的一切都忘掉……」薩勒忽然哼笑一聲,言語淡淡卻讓她瞬時手腳冰涼。
環住她的手臂抽回,背後一松,她听到開門的聲音,身體僵立著無法動彈。腳步聲變遠,她想動一動僵硬的身體,卻忽然失力般頹然滑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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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前,文迪又敲了敲門,門縫里燈光透出來,但卻遲遲沒人來開門。
「瑞貝卡?」文迪試探著喚了一聲,曲起的手剛想再敲,門卻忽地從里面打開了!
「瑞……」文迪剛發出的短短一個音節在看到從門里走出來的男人的同時,徹底吞回喉嚨里。
頎長的身軀在門口頓了頓,薩勒淡漠瞟了眼肩頭綁著繃帶,光果著上.身的金發男人,嘴角泛起一絲微諷。
「讓開。」聲音平穩微沙,卻直逼人心。
文迪張了張嘴,雙唇驚訝地幾乎合不攏。
他愣愣地看他,略暗的燈光照著男人斧劈刀削般的俊顏,散發著毀滅性的氣息。
心里沒來由地升起一陣恐懼,文迪下意識後退幾步,男人就這樣越過他抬步離開了。
下樓的腳步聲漸遠,過了半響,文迪倏地張大了眼,藍眸中有著如夢初醒的驚駭︰「那……那個是……Sale*Ettel!」
他看看樓梯的方向,又看看房間里,臉上驚疑未定。這時一個身影恰好從浴室里出來,他剛想喊她,卻在看到她身上的絲質睡衣的時候,尷尬地調轉了視線。
「瑞、瑞貝卡……那個人、是薩勒!」眼光看著別處,卻依舊可以听出他口里的不可置信,「他怎麼會……」
怎麼會大半夜的從你房里出來?文迪想問,卻及時閉上了嘴。
好半天,文迪一直沒听到瑞貝卡搭話,微微掉轉頭。
床頭柔和的燈光下,微卷長發的女人在薄毯里蜷縮成的小小的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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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客廳的時候,薩勒被腳邊裝飾用的黑釉瓷瓶絆了一下,眉微斂,只听見 的一聲,瓷瓶被一腳踹開,瓷片飛濺。
「少爺?」艾瑪听到聲音,打開門出聲詢問。
男人的腳步沒有停下,徑直開了門出去。
發動引擎,長指扣動方向盤,車身轉了個弧度,迅速滑入夜色中。
同時,另一輛車從反方向駛來,與薩勒的黑色跑車擦身而過。車里的人看了看從身邊滑過的跑車,眼里閃過一絲驚訝,眼睜睜看著黑色的車身滑向遠處…….
車子在別墅前停下,班達爾降下車窗,看向從花園里走出來的艾瑪。
艾瑪搖頭,意思是你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班達爾皺了皺眉,向艾瑪略一點頭,發動車子,追著薩勒的方向迅速駛離……
曼谷郊區的路錯綜復雜,班達爾把車窗開大,正發愁找不到那輛飛馳的黑色車子,駕駛座前的電子通訊器響了。
「班達爾……」聲音淡漠低沉。
「將軍。」雖然明知對方看不到,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微低頭,騰出右手敬了個軍禮。
對方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十天後,把他們送回紐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