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貝卡站在門口,就這樣看著他,眼角映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她同樣靜靜地坐在長榻上注視著瑞貝卡,胸前的扣子尚未扣上,露出胸前隱約玲瓏的曲線,女子一頭微卷長發凌亂地披散在白皙的頰邊,她略微紅腫的唇幾乎刺痛了瑞貝卡的眼。
瑞貝卡笑了下,有些無力,一回神對上薩勒同樣看向她的黑眸,墨拓般深邃。瑞貝卡動了動腳步,轉身就走,手臂卻被一股力道拉住,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
「去哪?」薩勒的唇抿得極緊。
瑞貝卡反手一格,使了極大的力氣卻怎麼也擺月兌不了他的禁錮,「放開!」瑞貝卡沒有回頭,手肘一掙,那樣大的力道,幾乎可以听見她肩胛骨上嘎的一聲輕響,力道決絕得似乎只要掙月兌開他,即使自己的手月兌臼了也沒關系。
薩勒不自主地松了松手,眸光一轉,卻在瑞貝卡即將掙月兌前一把鉗住她的肩,唯一使力,將她拉進了屋內。瑞貝卡一下摔到地上,臀骨傳來尖銳的疼痛,耳邊卻听到薩勒暴怒的聲音︰「都滾出去!」
榻上的女人一愣,卻看到薩勒忽地轉過頭來,眉間不耐︰「讓你出去,听見沒有!」一旁的班達爾也瞬間望過來,對她微一點頭,手一擺示意她出去。
黑眸峻厲,眼角眉梢幾絲暴躁和疲憊,這樣的薩勒仿佛一匹荒原倦狼,她抬起頭看著他,指尖微微有些麻木,她退後幾步冷眼看著屋子里的另一個女人迅速扣好衣襟,從薩勒背後經過時同樣向她投來了冷然一瞥。
他們是同一類人,她和瑞貝卡,骨子里的倔強與躁動。
瑞貝卡冷冷看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停留在她的唇上,很美,紅得宛如雨後玫瑰。
那雙唇,就在剛才,被薩勒吻過。
脊背貼上了微涼的牆,瑞貝卡抬頭看著薩勒一步步走向她,宛如捕食者逼近自己的獵物,她一米六三,他比她高了足足二十幾公分,這樣的角度,她最喜歡看他尖削的下頜,線條凌厲到幾近無情。
有那麼幾秒,他們只是對視,黑藍的瞳眸結著濃重的迷霧,瑞貝卡失神地看著,幾乎要窒息。
「瑞貝卡……」薩勒往前走了幾步,幾乎要擁住她了。
出手仿佛也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清泠白光一閃,在薩勒靠近她的一剎那,手下意識地滑向靴後,迅速撥開皮扣和卡鎖,瞬間出刀——
只一秒,兩人都愣住了,包括門口的班達爾。
瑞貝卡怔愣,眼中的瞳孔卻有了一瞬間細微的緊縮,眼前的薩勒微微側過首,一縷黑發被鋒利的刀口斬斷從肩側滑落,掌心赫然一道長痕。
細長地貫穿整個手掌,只一剎那鮮血從傷口涌出來。
瑞貝卡驚慌地抬頭,為什麼那才一刀他竟然絲毫未躲!
薩勒看著她,臉上波瀾不驚,他收回手,指尖滑過右頰,深俊的側臉上一道細小的傷痕,他用指拭去微末的血痕,卻渾然不顧掌心比那嚴重得多的刀傷。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薩勒眯眼,黑藍瞳眸看進她的眼底,宛若覆冰的河流。
班達爾站了許久,看著薩勒垂下的手掌不斷往下滴的血,最終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幾步︰「將軍,您的傷……」
長睫顫了顫,瑞貝卡仿佛剛從失神中醒悟過來,胸口窒息般的起伏還沒有制住,她掙扎著站起來,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一頭沖了出去,甚至從薩勒身旁經過時沒有勇氣看他一眼。
班達爾眉頭一皺,看了眼瑞貝卡奔出去的方向,這女人瘋了嗎?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樣貿然跑出去只怕還沒到門口就被人抓起來了。
他迅速轉過頭剛想征求薩勒的命令,但是就在他轉頭的瞬間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從他身邊閃過,緊隨而去。泰式高腳樓發出噠噠的腳步聲,記憶里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樣子。
班達爾閉了閉眼,忽然想起以前听過的一句話,果然,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