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覺得祁麟還真是正人君子,書畫課上,她問霍棲桐要是換成是他,他會如何?
霍棲桐挑起唇角,「自然是坐享其成。」
她頓時轉頭,卻看不出他神情中有什麼破綻,其實他的真真假假,哪里是她分得清的。但是憑著他這句話,琉璃就能引風施雨,「那簡單,本宮馬上為老師找十個八個。」
她以為他會打退堂鼓,卻沒料到他笑靨如花,「那可多謝殿下賞賜。」
琉璃愣了,芸穎不是說他痴情嗎?難道他早就忘了。她默了半晌,卻不知自己為何生氣︰「既然這樣,那你覺得芸穎如何?」
「芸穎?」他幾乎已經忘了這名字的主人,片刻才朝門外望了眼,又道,「倒是有幾分姿色,想來能賣個好價錢。」
琉璃拍案而起,「我將她賜給你,你竟打算將她賣了?」
霍棲桐已放下筆來,一本正經地道︰「送出的東西,自然是由微臣處置。難道……殿下想讓微臣娶她不成?她不過是個婢女而已。」
話音剛落,琉璃手中的墨汁已經潑了出去,那一襲白衣上立即鋪上了一層污穢,那一根根墨痕好似罪惡的根睫一樣,一點點撐破潔淨的虛偽,露出里面猙獰的面目。
因為霍棲桐的事,琉璃是真上了火,連晚飯也沒有吃得下。敲了一更的棒子,有人敲了寢殿的門,她拉起被子蓋住頭,卻听外面的人道︰「殿下,奴婢進來了。」
是芸穎的聲音,琉璃翻了個白眼,只得坐起身來。芸穎是來給她送吃的,這一邊擺著飯菜一邊道︰「殿下何事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呀?」
經她一提,琉璃又郁悶上了,但是這原因她可不敢說,畢竟霍那廝太勢利了。芸穎見她不開口,卻笑道︰「不會是因為霍大人那些話吧?其實奴婢今日站在窗外都听到了。」
琉璃瞠目,「你不生氣?」
「這有什麼可生氣的?」芸穎不由得笑了起來,「自古以來嫁娶都是門當戶對,芸穎確是婢女怎麼可能嫁給霍大人為妻。而若是姬妾自然是可以買賣送贈的,這也自然之理呀。」
在這個朝代,雖然女權風行,但門戶之見終究是根深蒂固的,而至于什麼ren權,那更是無稽之談。琉璃心里卻依然頹然,「可是你是我的婢女,是我賜的。」
「那又如何?」
是啊,又有什麼區別,琉璃終于覺得自己自視過高,其實月兌是那身黃衫子,她什麼都不是。
芸穎的聲音再次傳來︰「其實奴婢覺得,大人今日的話不過是一時的氣話。若真是薄情之人,那也不會把話說到明面上了。興許是怕殿下又提及那人吧。」
那人!自然是丞相小姐。琉璃心里暗暗盤算著,必定有相見的一日。
當琉璃糾結著怎麼與霍棲桐說話時,卻听聞祁麟因病請假了。這病為何而起,琉璃可是將責任撇得一干二淨。皇帝召她去時,她如此回答︰「兒臣這是為了大唐的社稷,忠臣良將不可以無後呀,所以兒臣私下想替祁將軍牽線呢。」
皇帝點了點頭,也就不再追究了。但琉璃忽悠得了的卻只有這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