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吉亞駕著爬犁在前面帶路,御蘭不解的問道︰「吉亞?你名字怎麼怪怪的?我記得少數民族中不少人的名字都是有含義的,你的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當然有拉!其實「吉亞」在我們達斡爾民族里是象征著幸運的意思,這還是我爺爺給起的呢!」吉亞解釋到,說罷依舊掩不住滿臉的得意。「同志們,到站嘍!」吉亞邊吆喝著大家邊把狗爬犁停進了一個小院子里。這是一個林間小屋,院子外都是大片的森林,唯獨這里有一片小小的開闊地。房子不算很大,屋頂上還落著厚厚的積雪,煙囪里徐徐冒著青煙,讓人見了就覺著暖和。吉亞跳下車來將拴著狗的鏈子一一解開,易奇隨後也將狗爬犁停在了旁邊,待其停穩後,扶著記小蝶下了車。莫玉在一旁撇撇嘴說︰「就知道關心你家小蝶,也不來扶我一把啊?」易奇看著這麼多人在場,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扶!我扶你下來還不成麼?」「哈哈哈哈……」一幫人哄笑著。記小蝶看著易奇臉紅的樣子,站在一旁捂嘴輕笑。「歡迎遠方的貴客光臨寒舍,若有不便之處還請各位多多見諒!」吉亞微微向前傾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準備把大家迎進屋子里。「嘿!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鄒鄒的了?哈哈哈哈……」易奇見機轉身一拍吉亞的肩膀突然低聲道︰「好兄弟,謝謝幫我解圍!」吉亞撓撓頭沖他笑著說︰「嘿嘿,我那都是跟電視上學的。」
「吉亞,回來啦?」一聲蒼老卻讓人覺得溫暖的話語引得大家朝房門看去,只听嘎吱一聲門開了,一雙滿是褶皺的瘦的皮包骨的大手緩緩掀開了門外厚重的棉門簾,一位老者探出頭來,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條條皺紋記載著他六十多年來艱辛的歷程,下顎上的花白胡須和那在森林中狩獵磨練的不同常人的眼楮,顯示出達斡爾民族的剛毅、純樸和不服輸的性格,而那雙干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根根筋紋緊繃著使不完的力量。「爺爺,我回來了!看我還帶了誰回來?」吉亞聞聲拉著易奇向老人快步走去。「爺爺好!」易奇站到老人面前鞠了一弓,「呦!這不是咱村兒的狀元麼!小奇回來了 !來來來,快進屋。」老人嘿嘿笑著拉起易奇進了屋子。「大家快進來吧,外面冷。」吉亞也招呼著幾個人進了屋子。
屋外又飄起了大片的雪花,屋內幾個人圍著火爐盤膝而坐。「呼呼~~呼呼~~還是屋里暖啊!」御小楓坐在火爐邊,邊搓著凍紅的雙手邊打著哆嗦。莫玉看看他,滿臉的不屑︰「嘖嘖,這就給你凍著啦?瞧你那樣兒吧!」御小楓白了她一眼,也不爭辯。「來,小奇,過來讓爺爺好好看看你。」老人向易奇招了招手讓易奇走到身前,「孩子長成大小伙兒啦!哈哈哈……」老人捋著花白的胡須拍了拍易奇。「嗯、爺爺,我回來了。」易奇笑著說。「對了爺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記小蝶、莫玉、御蘭和御小楓,他們都是我在城里的好朋友,這次從城里過來找我玩兒的。」易奇一一指著眾人介紹到。「好好好,遠在他鄉,能交到這麼多朋友是你的福分呀!」老人看著易奇欣慰的點著頭。「爺爺,他們這次過來是想听听您給講以前打獵時候的故事。」吉亞邊說著邊把一杯杯熱茶遞給在座的人。「好呀!想听故事是吧?爺爺給你們講!」老人正了正身子,拿起身旁的長桿煙斗,一手從煙袋子里取出了些煙葉塞進煙鍋,一手取出火柴輕輕一劃,「呲~」的一聲,火柴著了,只見老人叼著煙嘴,咂巴咂巴幾下就從嘴里吐出了煙。老人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別看我是一個老頭子,我可是打了六十多年獵的獵人 !該從哪兒說起呢?」說罷,又吸了一口煙,輕輕捋著胡須,眼楮盯著火爐,像是陷入了回憶。
「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達斡爾的祖先超之斡勒惕汗住在鄂女敕河上游,經常和周圍的部落爭搶地盤,由于他的部落作戰英勇,每戰必勝,所以在當時稱霸天下。然而,山外有山,一天,超之斡勒惕汗部落遇到了比他的部落更強大的對手,打了敗仗,他們被迫只好南遷了。當時正值五月,北疆林區的天氣變化無常,說冷就冷,說熱就熱。他們在森林中不斷前進,忽一日他們來到一個江邊,水深流急,無法過江,只好暫時在江邊休息,另想解決的辦法。到了晚上,超之斡勒惕汗命令按著老習慣——部下頭朝南睡,老伴和六個兒子頭朝北睡。睡到半夜,超之斡勒惕汗的部下來報告說︰「外面突然冷起來,天上飄著雪花,江水已結成了厚厚的冰。」超之斡勒惕汗一听,此時正是渡江的好時候,立刻命令部下踩著冰過江。第二天一早,超之斡勒惕汗的老伴和六個兒子醒來,發現阿查(達斡爾語︰aqaa父親的意思)和他的部下都不見了,就急忙趕到江邊,可是,他們來晚了,這時炎熱的太陽早已把江冰都曬化了,他們望著滔滔的江水,只好長嘆一聲,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住了下來。不長時間,由于思夫心切,超之斡勒惕汗的老伴病倒了,六兄弟想盡各種辦法也沒能治好額沃(達斡爾語︰ewe母親的意思),她老人家的病一天比一天重,眼看就要不行了。她把六個兒子叫到身邊說︰「你們已經長成大人,都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了,我死後,你們兄弟六人順著江邊向南走,在鮮卑山下一定會踫到有女兒的人家,如果能和她們結親,你們兄弟六人以後就相互締姻繁衍子孫吧。」說完就咽氣了。六個兒子沿著額沃說的方向,騎馬向南跑了不知幾百里之後,來到了鮮卑山下,真的踫到了一戶人家,這戶人家有一個老額沃和六個女兒,六個女兒都已長成了大姑娘。老額沃見了六兄弟,異常歡喜,盛情款待了他們,並對他們說︰「我六個女兒都已到了婚配的年齡,可就是不見有人來提親,今天你們兄弟六人來了,這是上天的安排。你們就按年齡順序相配結為夫妻吧。」于是,他們就在這位額沃的安排下,兄弟六人和姐妹六人就按年齡結成了六對夫妻,世代繁衍,生生不息,就形成了今天的達斡爾人。」我講的這個故事,就是這六兄弟的後代——達斡爾人中的優秀獵人。而我是達斡爾獵人第十八代孫,自定居後已連續五十年,始終一個獨自在鮮卑山下打獵的年過六旬的老人(對達斡爾族的人來說,年過六旬已經是高壽了)。
「每個獵人進山打獵的時候,都要先敬白那查,請白那查保佑我們達斡爾獵人平安順利的打到獵物,」老人的目光好像回到了久遠的過去,「敬白那查的時候,必須唱‘請白那查’的神調」。老人好像真的已經身穿神衣,頭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也和薩滿一樣盤腿坐在西北角的「塔了蘭」的專門位置上。雙眼半睜半閉,打幾個哈欠後,身子也哆嗦了幾下,好像開始擊鼓,嘴里發出擊鼓的聲音,然後站起身,嘴里邊發出擊鼓的聲音,手邊做擊鼓的動作,邊跳躍,邊吟唱,音調極其深沉。
「天門地門雅戈呀全打開,
敬神供神雅戈呀請神來。
平平安安雅戈呀沒落災,
天神地神雅戈呀不理睬。
空敲神鼓手磨破雅戈耶,
空跳神舞腳蹩折雅戈耶,
空對神歌嘴皮破雅戈耶,
空望神仙眼望直雅戈耶。
天上沒見黑雲過雅戈耶,
滿天星星當雨落雅戈耶,
地上沒見鬼影落雅戈耶,
眼前火光照妖魔雅戈耶。
但願神仙祝福我雅戈耶,
祝福我們身體安全雅戈耶,
我們的獵物豐收雅戈耶,
我會獻上最美的給你雅戈耶。」
……
易奇幾個人也十分莊重地听著吉亞老人的歌聲,好像真正地在請白那查的現場。
老人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滿臉皺紋微笑地看著面前的孩子們說︰「怎麼樣?我們不應該私自做什麼事,什麼事都歸白那查管理。白那查是我們達斡爾獵人的保護神。」「從前,我就被白那查懲罰過。」老人說著,挽起了左邊的褲腿,「看,這就是證據。這個深凹下去的疤,就是白那查懲罰我的。」「我見過你腿上的這塊疤,」吉亞激動的說著。「但是,我從來沒听你說過時怎麼弄的,你能詳細地和我說說嘛?」老人笑笑,像是陷入了沉思,緩緩的到來︰「那是在我年輕的時候,離現在已經很遠了,」吉亞老人的目光望向了遠方,好像還能看到當時的情景似的,「記得那是一個悶熱的夏天,陰雨天連續不斷,家里儲存的肉干在這陰雨連綿的天氣里早已經吃沒五六天了,所剩的糧食也已經只能喝糊糊了,德烏(達斡爾語︰deu弟弟的意思)烏根斗(達斡爾語︰ugindeu妹妹的意思)們餓的天天哭著要吃的。沒有辦法,雖說是在我們達斡爾人禁止狩獵的日子,我還是背著體弱的阿查、額沃,偷偷地拿上了那桿單筒獵槍鑽進了密林深處。」「後來怎麼樣了?」御小楓急切地問。雖說我是個被族人認為的好獵手,但是,在那次的狩獵中,我抹搭山(迷山)了。」老人接著御小楓的問話說,「任誰在當時的天氣也會抹搭山的,因為連綿不斷的雨,下的煙霧蒙蒙,五步遠的山中就看不到人的面貌,別說我一個人了——這也是白那查對我的懲罰吧!」「迷山不是什麼大問題,獵人一不小心,就會在陰雨天里抹搭山的,」易奇說著,「這不能使你的腿上有疤呀!」「抹搭山還不算什麼懲罰,更嚴重的還在後面呢。」老人接著說,「我不怕抹搭山。在我知道自己抹搭山時,我就坐了下來,掏出貼在胸口放的煙,抽了起來。邊抽煙我邊觀察周圍的樹木枝杈和被砍的樹墩。」「這我知道,」吉亞說著,「樹枝茂密的一面和年輪之間距離寬的一面是南面,這還是曾經您告訴我的呢。」老人愛憐的模著吉亞的頭發。「對,你說的沒錯,辨清了方向,我就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了。這時,煙已經抽的差不多了,身體也休息過來了。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站起身子,撢了撢褲子上的樹葉,向著我認定的方向走去。」「這下好了,」御小楓激動地說,「這下沒什麼事了,可以順利的回家了!」「事情並不那麼簡單,」老人說完,眉頭皺皺。「方向是辨認清了,可是,由于我的興奮,只顧向著認定的方向走,忘記了在林中走路的規矩。」「那又怎麼了?」御小楓時不時的打斷老人,可是卻沒人責怪他,因為這也正是所有想知道的。「本來我的這次出獵,都是冒犯了白那查,如今又犯了林中的規矩——也是冒犯了白那查,」老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這樣接連兩次地冒犯白那查,能不受到更大的懲罰嗎!我只顧向前走,雖說已經獵獲到了幾只野兔和灰鼠,但是,槍膛里依然壓著子彈,準備萬一踫到什麼獵物再增加點收獲。」「你又收獲到了什麼?」吉亞也好奇地問著。「沒有收獲,反而差一點就喪命。」「怎麼了?」吉亞激動的站起身問著。老人笑笑,安慰著吉亞坐下,再一次點燃了那只長煙斗,繼續剛才的說道︰「我激動地只顧向前走,沒有注意周圍發生的變化。突然,一頭比我還高大的黑熊‘呼’地向我撲來,險些將我撲倒。由于我們達斡爾族的獵人適應能力強,我才輕松地躲了過去,雖說身體大部分躲了過去,但是左肩卻被這個黑家伙的大掌拍了一下。它拍我我道是不怕,可是,它拍的同時還抓下了我左肩的一塊肉。」「你的左肩也有傷疤呀!」眾人一陣驚呼。「嗯。」老人點了點頭接著說,「我的肉被黑熊抓下後,撕心裂肺的疼痛頓時襲來,我剛要扭頭看一下,平常蠢笨的黑熊這時卻靈活地轉過了身,再一次向我撲來。」「這次怎麼樣了?」御小楓迫不及待的問著。「你接著往下听,」老人提醒一下御小楓,「這次我可是有防備的,沒等它撲的動作做得太大,我手中的槍已經扣動了扳機。黑熊的胸口上的白毛在我槍聲中炸裂開了一個洞,鮮紅而灼熱的胸血箭一般射了出來,我的前胸和頭、臉全部噴上了血。黑熊也隨著鮮血的噴出應聲倒下了。」「多危險呀,你躲過了一場災難。」眾人舒了口氣,恢復了原狀說。但是吉亞卻抱過那把老式獵槍,不解的問著。「可是,你的單筒獵槍里面應該是散彈呀,怎麼能把黑熊(的胸口打出一個黑洞呢?」「我的槍雖然是單筒獵槍,」老人解釋道,「可我裝的大粒的鉛彈和一個鉛疙瘩,而且我倆的距離又近,這樣才能把黑熊的胸打個大窟窿。」「你真的又有收獲了,」易奇也替老人高興著。「收獲是收獲,」老人繼續說,「我只能割下四只熊掌,掏出已經被我氣得脹大的熊膽。」「這是熊身上最好的東西。可你的腿沒受傷呀!」吉亞焦急的說著。「和黑熊拼打的時候,只是肩膀受了點傷,腿是沒受傷,就在我重新扛起熊掌和其他獵物高興地向著回家的方向走的時候,出現了又一件令我懊悔的事。」「什麼事?」莫玉也急切地問著,「這回才是您的腿受傷的真正原因是嗎?」老人和藹的笑笑,繼續那往日的訴說。「不知是白那查警告我,還是報復我,」老人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闖進了蛇圈!」「蛇圈!」吉亞驚訝地喊了起來,好像自己走進了蛇圈一樣,「您是怎麼搞的,怎麼這樣大意?進蛇圈可不是好玩的。」御小楓也焦急的附和道。「是呀,我是听到了不同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的叫,才抬頭仔細地看見這里的蛇,什麼顏色的都有,而且,還有平時不常見的白色、綠色、紅色和身體泛著光的、盤在樹上的、在草尖上盤成一盤的……要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
,簡直可以說,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這個蛇圈里都有。它們並不是老實地不動,有的在草尖上飛行,有的在草下的爛葉底下穿行,有的在樹與樹、樹枝與樹枝間跳行。讓你不敢動一步。」說的在座的人頭皮都是一麻,御蘭這時也磕磕巴巴的說道︰「那•••那您可怎麼離開這里呀?」「當時,我也這麼想的,用什麼辦法能離開這里呢?這里可不讓我考慮得太久,突然樹上的一條小胳膊粗的大蛇吐著芯子試探性地向我爬來,它邊爬動嘴里的芯子還不住地「叱」「叱」地響著,我的魂簡直就要被它嚇的飛散了——在這茂密的山林中,我別的動物什麼也不怕,單怕這沒有腿的東西。我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這一退不要緊,更慘烈的事情發生了。」「又有別的蛇襲擊您了嗎?」所有人驚懼地問道。「是一條大蛇,黑色的,吐著紅色的芯子,當時我的頭皮都麻了。」「你沒躲過大蛇嗎?」易奇接口問道。「大蛇倒是躲過去了,」老人解釋說完,易奇舒了一口氣,繼續听著老人的故事。「可是我的左腿卻像被針扎了一樣疼了一下。我低頭一看,一條不到一長的小蛇‘嗖’地向深草中竄去。我立時明白了腿疼的原因,我被七寸蛇咬了!這種七寸蛇,我們達斡爾人都知道,是最具劇毒的一種蛇,一般被它咬到後,它的毒液會迅速地沿著人的血管向心髒流去,不到五分鐘,整個人就會全身中毒導致心髒停止跳動。」「那你可怎麼辦呀!」這回御蘭急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當時,我一秒鐘也沒有猶豫,」老人果斷地說,「我迅速地掏出隨身帶著的這把腰刀,快速地把剛剛變黑的腿上的肉全部旋了下來。」「這樣就安全了嗎?」記小蝶仍就不解的問道。「這不,就留下了這塊凹疤痕。」老人說完笑笑指了指腿上的疤痕。「您真幸運的。」莫玉感嘆的說道,同時也舒了一口氣,緩解下剛才的壓力。「不。我知道比我幸運的還多的是呢。」老人依舊笑著,「哪兒的話雖然有不少好獵人,還有一些打獵的高手。但你是達斡爾族唯一的一個最好的。」吉亞滿眼羨慕的說道。「雖說我已不那麼年輕了,但是我的經驗確實沒人能比的。我對自己充滿了十足的信心。」說完老人爽朗的大笑著,就這份釋然,真是叫在座的所有人都佩服至極。
「咕嚕嚕~咕嚕嚕~」毫無預兆的響聲打斷的在座人的思路。「哈哈哈……」眾人再次哄笑。御小楓揉揉肚子,臉紅著說︰「哎呀各位,實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些餓了!嘿嘿……」「行!等著,給你弄吃的去!」吉亞起身拍了拍因為久坐而有點兒發皺的衣服向廚房走去。「我來幫忙!」易奇也起身跟著吉亞。「我也幫忙吧?」記小蝶正準備跟著易奇過去,卻被易奇攔下,「乖乖在這里等我,一會兒絕對喂飽你的小肚子!」說完輕輕拍了拍記小蝶粉嘟嘟的臉頰,轉身進了廚房。被留下的記小蝶只好坐回火爐旁,看著眾人對自己嘿嘿笑著,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尤其是御小楓,他笑的那個樣子真想讓記小蝶伸手把他那張臉狠狠掐一把!窗外還在飄著雪花,時不時的有風聲呼呼吹過。沒過多久,廚房里飄出的香味振奮了大家的精神,只見吉亞和易奇端著幾盤菜出來,「來嘗嘗,這是正宗的野味兒,飛龍!一般人吃不上的!」易奇放下菜,又端了碗筷出來。「吃飯嘍!快餓死我啦!」御小楓第一個沖到桌子邊,夾起一塊飛龍肉大吃起來,嘴里還含糊不清的說︰「真香!真香!嘿嘿嘿……」「好好好,香就多吃點兒,慢點兒吃,別噎著。」老人慈祥的笑著,捋了捋胡須,把長桿煙斗放在一旁,拿起筷子也吃了起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大家吃完飯看天色漸黑,莫玉提議大家該回了。易奇一行人和老人告過別被吉亞送了出來。「路上小心!常來玩兒啊!」吉亞揮著手跟他們告別。「回去吧!外面怪冷的!有機會我們會常來的!」御小楓和御蘭幾人也應和著。
黃昏將至,老人從窗戶看著漸漸走遠的幾個孩子,突然覺得有些累了,躺在床上輕輕磕著眼,微微打著鼾,不一會兒就露出了微笑。這一定是他又在夢中夢到了美妙的事情。每當在夢中遇到美妙事情的時候,他都會露出開心的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