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眸,郝雲諾卻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了石床上。不由得一驚,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抖了抖衣衫。
還好,衫裙都很整齊。
回頭朝床上望去,竟然沒見著景瀾喧。
「可惡的家伙,跑哪去了。」想到自己竟睡錯了地方,她立即憤憤地跺了跺腳。不曾想,竟跺在了一雙腳上。
不知是誰,郝雲諾又是一驚,細細打量,這才發現地上睡著的竟是那個可惡的……景瀾喧!
一瞬間,她全明白了。
每日的好夢,不是因為被子的與眾不同,而是由于他景瀾喧的舍讓啊。心底一暖,她隨即蹲去,只是正準備叫醒眼前人,卻發現他此時竟然是面色潮紅,呼吸沉重。
原來,他這是生病了,怪不得……沒再跟自己調換了。
看來,這個喧王爺也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可惡嘛!
眉梢一揚,她隨即拖著那迷迷糊糊的景瀾喧便往石床挪去,這地上的潮氣實在不利于他身體的恢復!無奈身單力薄,費了好大勁,她才將身體沉重的他拽上了床。
人倒是安置好了,可到哪里去找草藥?
呆在山洞內的這些個日子里,那景瀾喧一直都不準自己單獨出石屋,倘使出了這間屋子,她就成了路痴。甭說找藥了,能不能順原路回來都成問題。再說了,這本就不是一……安生之地。
可是,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听著身旁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郝雲諾銀牙一咬,隨即抹了抹臉上的人皮面具便快步走出了石屋。
不能,她不能這麼不仗義的任由他生病!
還好,沿著曾經的記憶,她總算是模到了廚房。收留她的孫婆婆沒在這,不過其余一干人等,見來者是她,也都極為和善。不一會兒就為她配置好了所需藥材,當一切藥材入罐煎熬時,郝雲諾那緊懸的心這才算是落下了地——總算是一切都順利。
忙活了好久,終于煎好了湯藥。只是,越急著離去身旁的揶揄聲就越是笑個不停。
「小丫頭,不就是發燒嘛。」
「阿諾,用得著這麼急嗎?」
「哎呦喂,可別哭鼻子喲。」
……
在眾人的一陣戲謔聲中,面紅耳赤的雲諾總算是端著那碗黑乎乎的草藥離開了。
「小娘子,要到哪里去呀?」然而,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住的石屋,正準備推門而入,她卻在這時听到了自身後傳來的一醉醺醺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又要出什麼……岔子麼?
「來,扶爺一把。」更為要命的是,來者竟不由分說自身後拽住了她的左臂。由于來得突然,端在郝雲諾手里的藥碗立即呈下滑趨勢。
顧不得身後人,她立即俯身端碗,沒料到過于心急,那碗中的滾熱湯藥竟隨即濺在了她的玉手之上。
而伴隨著她的這一俯身,雪白的玉頸也立即露了出來。
「他女乃女乃的,黑風寨什麼時候多了一好看娘們!」看著她那細膩的肌膚,身後的人拽得更起勁了。
未等雲諾回過神,便欺身而來。
這下,可嚇壞了郝雲諾,她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架勢啊。用手吧,推不動。用腳吧,又踢不著。
那一時刻,她真是欲哭無淚!
「救我啊,景瀾喧……」本能的向屋內人發出求救。
不曾想,石門真的應聲而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听身後人悶哼一聲便旋即倒在地上,原來那個開門之人竟隔空點到了他的睡穴。
「你這丫頭,還不把風!」
還未從驚慌中反應過來,她就看見那個臉色蒼白的景瀾喧拖著身後的醉漢便朝前廳挪去。
只是剛挪了一截,虛弱的他便將手中人扔到了一間石屋前。
「還不進屋……」
正在左右張望,沒想到乍一轉身,景瀾喧竟然發現那個肇事者仍愣愣地呆在原地,一聲低吼,他再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吶。
腳下生風,拽著那個茫然的郝雲諾他便急急進屋。這個時候,可真的不能再出什麼亂子了!
然而,剛剛合上石屋的小門他就頓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間,他竟當場昏迷。
「好阿諾,什麼……時候能讓爺……省心呢……」可是昏睡前的那一刻,他卻仍在喃喃囈語著。
听他此話,那個緊緊扶著他的郝雲諾不由的「撲哧」笑出了聲,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耍嘴皮子。
邊笑邊立即朝身旁人的額頭試去,不曾想那額頭竟是燙的滾熱。
「糟了!」知道他病得更重了,雲諾暗暗叫糟。將他安頓在床之後,便隨即端起藥碗向他的嘴邊遞去。只是那景瀾喧早已是半昏半睡,哪里會主動喝藥。
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將一碗湯藥喂食干淨。
恐藥效無用,郝雲諾又是打水又是敷帕子,折騰了半夜,那景瀾喧才有所好轉。
見他高燒漸退,她這才心安的趴在他的床沿邊,迷迷糊糊的打起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