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陣人流沖散了兩人,那郝雲諾竟隨著人群來到了臨街的天橋。見景朝陽沒在此處,她也心慌起來,本欲轉身往回走,卻被一陣哭喊聲扣住了心弦。
「救命呀,救命呀……你們不能這樣!」
放眼望去,一位披麻戴孝的年輕姑娘,正被幾個家奴團團圍住。原來這小姑娘隨父進京,不料父親竟身染重疾而去,為了葬父,孤苦無依的她只好在天橋上賣身。
沒料到竟被吳尚書的小少爺看中,正要強行拉她回府。
「美人,還是跟本少爺回府吧,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還管什麼狗屁老子的事!」
隨著那吳少爺的一聲令下,眾家丁立即將那姑娘團團圍住,架起她就欲往回走。只是那小姑娘哪里肯依,又是哭又是喊又是叫起來,「爹爹,您不能就這樣扔下女兒不管啊……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我……」
那聲音欲哭欲淒涼。
然而身單力薄,她哪里敵得過那幾個家丁,最終還是被幾人拖著前行而去。
雖然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可是誰敢出頭。
原來,蠻橫者不是一般人,而是那朝廷重臣吳尚書家的獨生子吳少爺,自幼跋扈。試想一下,誰敢為一個不相識的女子得罪那位高權重的吳尚書。
「放開她!」可是,還是有人看不下去。
見眾人如此欺負一弱女子,郝雲諾實在忍無可忍地沖上前。
然而那幫家奴怎可能听她的話,依舊拽緊了手中人。
瞧眾人如此蠻橫,郝雲諾更是生氣了,「還不放開她!朗朗乾坤下怎能如此欺人!」
那聲音雖然清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見她氣勢震人,眾家奴不由得停下了拉扯的手。
如此一來,被他們拉扯的小姑娘立即離開那幫家伙,朝郝雲諾奔了過去。
「少爺,她跑了!」
小姑娘剛躲在雲諾的身後,那幫眼尖的家奴就大叫起來。隨著他們的叫喊,郝雲諾只覺得身後的人竟瑟瑟發抖起來。
害怕麼?
想到這一點,她不由得從身後握住了那雙顫抖的手,不曾想身旁竟傳來了更讓她惱火的聲音。
「嘖嘖,世上竟有如此的美人,生起氣來還能如此的好看!」
那吳少爺,原本想霸佔那小姑娘。不曾想郝雲諾竟會出來制止。本欲生氣,待看到她那絕世的容顏後,不禁轉怒為喜。
如此美人,世上難求呵。
「美人,別生氣呀。只要你跟著爺走。本少爺這就放了她!」只見他邊說邊朝雲諾欺近。
那郝雲諾哪里會想到他這一招,眼看著那人邊說邊向自己貼近,她竟不知如何是好的當場發愣起來。
「天子腳下,豈容你放肆!」
正當她暗暗叫糟之時,忽見一白色人影閃到了自己身前,凌空一腳便將那惡人踢到在地。
「大膽,知道本少爺是何人嗎?」
在這京城內竟然有人如此對他,那吳少爺怎能容忍,還未爬起身,便對著身旁的家奴氣急敗壞地說道,「要你們有何用,還不將他拿下!」
可他那些家奴哪里是那白衣人的對手,還未近身,便被他一腳掃倒在地。
「是吳尚書嗎?明天讓他到鎮遠候府來一趟。我蕭清遠倒要看看他是怎麼管教自己的兒子的!」見自己被打、家丁受傷,那吳少爺很是生氣,本想再次發怒,忽听那白衣人厲聲說道。
一時間,他不禁呆住了,原來眼前人竟然是權傾大齊的鎮遠候之子,剛被齊王加封的少年將軍蕭清遠。
這蕭家,自己怎麼可能惹得起呢。莫說他吳家,就是當今的天子,恐怕也得讓他蕭家幾分薄面吧。
思及至此,他連忙從地下爬起,帶著家丁便狼狽而去。
如此一來,哄哄鬧鬧的橋面便立即安靜下來。
可是,此時的郝雲諾哪有心情注意這些,自打那白衣人從天而降時,她的那顆心便開始跟著他旋轉起來。那背影,那背影太像她的先生了,那個兩年多沒有再見面的先生!
「先……生,你是……我的……先生嗎?」盯著那個還未轉身的白色背影,她的聲音竟然顫抖起來。
「小姐,在下蕭清遠。」
說話者身影陡轉,她瞧見的不是印象中的那個銀色面具,而是一副姣好的容顏。
心情忽然無比失落,不曾理會眼前人,她便低著頭自言自語道「不是先生,他不是我的先生呢……」
先生,她的先生到底在哪呢?那個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先生到底在哪呢?一別兩年,他為什麼音訊全無呢?
心兒立即抽搐,再次抬頭時,她竟是淚流滿面了。
「怎麼啦——」哪里料到她竟如此激動,身旁的蕭清遠頓時慌了起來。只是話還未說完,他便忽覺眼前一暗,一襲紅衣的景瀾喧竟騰空而降,橫在了郝雲諾和他之間。
「阿諾,你這是怎麼啦?」
話語間飽含著無限的深情。听景瀾喧此言,蕭清遠驀然心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