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勸我!」推門而入,她就立即听得一聲抱怨。
「好,不勸你。」走至依朵的身旁,那郝雲諾連忙不動聲色的坐下,「我只想向你討杯梅花茶。」
「奇了、怪了,你不是只喜歡蓮花茶嗎?」
「怎麼?舍……不得?」不曾理會她的嘟嚕,那郝雲諾依舊笑道。
「好了、好了,沏給你喝還不成嗎。」果不其然,話剛出口,她便听得一聲嚷嚷,說話間兩杯飄香的梅花茶便被侍婢遞上。
「誰要喝了,給她!」可是剛剛噙一口花茶,她便再次听到了依朵的不滿聲。
原來,室內的婢女也朝依朵遞去一杯梅花茶。
此時的她們哪會知道,這時候的依朵哪有心思喝這種閑茶!
忽然被她這麼一吼,那個遞茶之人竟然慌亂的將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啪嗒」一聲,杯中的燙茶隨即濺到了依朵的衣衫上。
「依——朵——」事發突然,那郝雲諾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熱水潑身,焦急的心不禁為那個潑茶的婢女緊懸起來。
「滾、滾、滾!」果然茶杯剛落地,怒吼聲就更大了,「全都滾!」
只是,本以為她會狠狠責罰,哪料到她竟雷聲大雨點小,除了怒吼幾句,或是將一屋子的人攆了個干干淨淨,她便什麼都沒有再做了。
「故意的吧,依朵?」瞧她這樣,那郝雲諾立即微微一笑。她呀,最喜歡的就是依朵的這種體恤她人的善良。
「亂說,」眉毛一揚,氣呼呼的依朵隨即坐在了閨床上,「我好冤啊。」
「哦?他更冤吧?」轉至依朵的身旁,郝雲諾也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床邊。
「不要提他,他哪是人吶,就是一個大騙子!」
「誰?」
「姬無言!姬無言是個可惡的大騙子!」
「噢——」賊賊的笑起,郝雲諾立即拉長聲音,「誰說不準提他來著——」
「——小嫂嫂,你……」此話一出,正在發飆的依朵剎那間臉色通紅起來,「你和他一樣可惡!」
邊抱怨邊用雙腳不停地跺著床邊的小腳榻。
「既然他這樣可惡,咱們同心協力把他攆走吧——」
「小嫂嫂!」暴喝聲更大了。
「舍不得?還是不願意?」
「你……真可惡——」
「依朵,他是真心的,真心對你的!」不再開玩笑,那郝雲諾立即正色說道,「為了你,他可以拋棄名利,為了你,他可以不顧生死。所以,原諒他吧。」
腦海中立即浮現出福嘉山峰上他拼死奪藥的事,「那一次,如若不是給你奪解藥,他恐怕早就攻到了大齊首府了……」
斷斷續續的回憶起了塵封許久的事,她竟然發現自己的心竟可以無比的平靜。只是听過自己的一席話之後,那個坐在床上的依朵就再也平靜不起來了。
「小嫂嫂,他真的——」
「對!千真萬確!」
「可是,我——」果不其然,那依朵不僅坐起了身,眼眸里也是泛起了紅光。
「走,找他去!」邊說邊拽起床上人,郝雲諾的笑意更濃了︰她已經沒有了幸福,一定要讓身旁的她幸福呀!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剛走至姬無言的廂房,兩人就听得一聲暴喝,「那小子怎麼不打聲招呼就去邊關了——」
說話人正是那一臉陰沉的姬湘,「邊關,邊關怎麼又打起來了!還非得讓我孫兒去應戰!」
「邊關?他去邊關了?」忽听此話,剛剛趕來的依朵不禁臉色突變,「爺爺,他真的去邊關了?」
「都走了一個多時辰了!」
「可是,我還沒有告訴他……我已經不生氣了。」手臂一滑,那個臉色突變之人竟不顧禮節的當場蹲下,並且……掩面啜泣起來,「我真的……不生氣了……」
「依朵——」哪曾見過她的脆弱模樣,慌亂的郝雲諾連忙蹲身安慰。
誰知還未蹲便听的一旁的姬湘嘆息出聲,「丫頭!你呀你……」
丫頭?
誰呢?依朵?還是……自己?
眉梢一揚,她正想張口詢問,卻見那姬湘甩甩衣袖便大步流星而去。
怎麼啦?
「走,我們去邊關找他!」然而還未來的及細想,她便听得一聲更要命的驚呼,「現在就去!」
心頭一涼,她暗暗叫糟。
「依朵,怎麼能這般胡鬧!」還好,那依王突然出現,「還不回屋!」
只是,這次的依王卻沒有像往常般溫柔對她,拉走依朵的那一刻,她只是冷冷的對那郝雲諾說道,「好好呆在屋內,別再亂走了!」
哪里會想到她的別有用意,那郝玉諾還以為她在為依朵動怒,輕輕點了點頭,她也隨著眾人快速離去。
可是,許多天以後她才算是明白過來,原來那依王面色鐵青,不是因為那依朵,而是因為……她郝雲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