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廝殺,那依遠領著眾人終于將齊軍逼回惠陽城,隨著惠陽城門的關閉,歷經七八個時辰的戰役這才算是結束。
這一戰役,兩guo軍將均損失慘重,惠陽城外的護城河也幾乎被眾人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瞧著回營歇息的兵將們扶的扶、傷的傷、殘的殘,立于營前的依遠不禁悄悄步上了那次和郝雲諾站立的小山丘。
迎風而立,身旁星羅棋布的營帳盡收眼底,五里之外的惠陽城也一覽無遺,只是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卻沒有了……她的身影。
丫頭,你……到底在哪呢?默默在心底思念著,他那垂下的手驀然握起!
其實,他哪里知道,那郝雲諾並沒有走太遠。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住處,趁亂將郝雲諾擄走之後,景瀾喧便帶著她和幾個近衛悄悄來到了離依國邊境不遠處的一農家小院。
這個住處,早在幾個月前就被他置買過來,為的就是今日的投宿。還好,室外看起來雖然很簡陋,室內卻是整潔干淨。尤為重要的是一個不太小的四合院竟然邊邊角角都提前立上了功夫了得的喧王府暗衛。
滿意的瞧著眾人的布置,景瀾喧立即小心翼翼的抱著已被點了睡穴的郝雲諾徑直來到主臥室。將懷中人輕輕放上榻上的那一刻,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起來。
南山一別,他是多麼思念她,元帥府的偷偷張望更是讓他想的揪心,而今她終于……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只是……
眼眸不由自主的盯上她那隆起的身子,他的怒氣頓時涌上心頭。
其實,好幾個月前他就知道她已有了清遠的骨肉,那個時候他除了震驚便是生氣,沒想到真正面對時,他除了生氣還多了份……傷心。
她將自己的心交給了他的哥哥,更將自己交給了……那一個人,想一想,她又留給了他景瀾喧些什麼?
除了思念,便是傷心吧。
緊緊盯向床上的那張睡顏,景瀾喧只覺得雙眸澀澀的疼!
「主子!」還好,子鷹的到來緩和了他心中的些許傷感。
「戰況如何?」硬生生擠回眼中的傷痛,他立即背對來者。
「太子受傷了,正在惠陽城養傷。」
「哦?那他呢?」
「清王正派人追查小姐的消息。」
「讓人嚴密監視,切不可查到此地!」繼續背對子鷹,那景瀾喧立即說道,「兩國一旦再交戰,咱們就立即趁亂前往青國。」
青國,你會喜歡青國嗎?
眼眸再次望向床上人,他再也忍不住走到她的身旁輕輕坐了下來,眼前立即浮現出青國的青山綠水來。當然,山水中有笑著的她,有撐船的他,更有一群胖女圭女圭……
都說青國四季如春,是夢的水鄉,真和阿諾到了那個地方,他們一定可以幸福的度完此生吧。
對,一定會的!
情不自禁的將臉貼向那個仍閉雙眸之人,他的嘴角不禁揚起了濃濃的笑意。
名,他不需要;利,他不喜歡。
這一生,他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行。看自己喜歡的人,做自己喜歡的事,多好啊!
「你一定會喜歡的。」喃喃而語,那一刻,握著郝雲諾的手攥的更緊了。只要,只要到達青國,他就可以和她重新開始了。
笑意更濃,他立即將下頜緊緊貼在郝雲諾的臉頰之上,雙腿一斜,就這樣隨意的歪睡在簡陋的木床上。朦朦朧朧中,他真的看見了青國的青山綠水,也真的听見了身旁女子那銀鈴般的笑聲。
心情豁然開朗,他就這樣沉沉進入到夢鄉。
說真的,自打萬玉齋和雲諾分別之後,他是真的沒有睡過幾回安穩覺了。這一回,竟然一覺睡到了天明。
只是,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竟發現床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瞧著郝雲諾的一絲影像。
「小……小姐呢?」急急問出聲。
「殿下,小姐……在院內。」听出他的驚慌,靠近門外的一名侍衛立即應聲。
院內?她在院內干什麼?
眉頭緊鎖,他連忙推門而出。
只是,步子剛剛邁出,他便看見了立于天井旁的郝雲諾。此時她正仰著俏臉觀望著天井旁那一樹盛開的梅花,不施脂粉的臉上更是刻滿了淡淡的憂傷。
在思念誰?她在思念誰?
心頭一怒,他立即快不躍至她的身旁,「從今天開始,你只能看我、念我、想我、跟著我!」
一把攬過她的肩頭,他的眸子幾乎能噴出怒火。
「放了我吧。」然而換來的卻是身旁女子那費力的掙扎。
「放了你?怎麼可能!」雙手更用力了,「你是我的王妃,只能是我景瀾喧的王妃。離開依國後,咱們就拜堂成親。」
「景瀾喧——」
「子鷹,看好小姐!」不待身旁的女子把話說完,他就逃也似的離去。
害怕,他是真的害怕她那決絕的話語。所以,他……只能當個逃兵。
為何,為何他的柔情她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