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邊關挪回京城太子府的那一刻,他竟听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的父皇帶著當朝皇後竟然擅自離開了皇宮,離開了……京城!
呵,怕他報仇嗎?怕他殺了那個蕭思桐嗎?
蕭家倒了,瀾喧去了,沒有誰再來保護她蕭思桐了,所以……他的父皇才會這麼急著帶走她嗎?
急的來不及看他的皇弟景瀾喧的最後……一眼。
薄情!薄情!可真是薄情吶!
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弟弟,在他的父皇的眼中永遠都比不上那個驕陽跋扈的蕭思桐。
可笑,真是可笑呢。
以前總以為他的父皇是無法動蕭思桐才讓她那樣的肆意妄為,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是真的想錯了,不是漠視,而是愛到深處處處包容!他的父親愛那個女人,幾乎是著了魔的戀著那個女人。
手在那一刻不由得握起!
自己的一切心思父皇應該都很清楚吧?
可是,他為何還要任由自己如跳梁小丑般蹦來蹦去的奪兵權。那個時候,他擔心的不是自己吧,他想著、念著、護著的應該是他的皇後和他的小兒子呀。
那麼母親呢,那個溫柔的母親在他的眼里又算是什麼?擋箭牌嗎?
憤憤的咬起牙齒,他的心竟然被那深深的怨恨剝成了一小片,一小片。有血,卻……流不出……
那個男人,那個拋家、棄國,甚至連親身兒子都不顧的男人,竟然會是母後的最愛!最愛……呵。
值嗎?那個為之付出生命的母後值嗎?
眼角不禁爬山了那比冰山還要冷的笑容,可冷笑之後,他卻失聲痛哭起來。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生在這樣的帝王之家,為什麼要遭遇這樣的親生父親?
痛得不能再痛中,他竟讓想起了那個藕色佳人來。如果不是父皇的執意拆散,如果不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怎會失去她,怎會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失去她!
那一刻,悔恨如同吐信的毒蛇般纏繞心頭。
可又能……如何呢?他……追究是失去了她,永永遠遠的失去了她。
而且,日子還得照樣過。他已不是一個人,他有家、有妻、有子。
尤其是經歷了父皇的不告而別後,更讓他堅定了好好顧家的念頭。他已受到了無限的傷害,絕不能再去傷害他那幼小兒子的心了。
既然成立了家,他應該不愛也得愛,愛還得更愛。不為誰誰誰,只為了那個家!
所以,登上大齊皇位後,他頒發的第一道令旨便是廢除三宮六院,唯皇後一人為娣妻。
那一刻,眾臣極力反對的那一刻他看見了鄴相的激動,更看見了清幽的笑容。
可是清幽,對不起,此生他不可能娶別人,也更不可能輕易交出自己的心,自己的那顆心早已在好久之前就交給了那個名叫郝雲諾的女子。所以,給不起她其他,他只能給清幽一個高高在上的名分,以及那麼一個完整的家。
然而,對著他的皇後、對著他的兒子不笑也得笑之後,他總會一個人躲在暗處自己舌忝傷口。
他會想起自己的父皇,想起自己的母後,更會想起那個時時刻刻都在牽掛的她。
無人時,他常常在想,如果當初快在瀾喧的前頭替他的雲諾挨那一掌的話,他一定會比現在更快樂。不用強顏歡笑的上朝,不用強顏歡笑的度日,更不用強顏歡笑的活著。
是呵,最恨生在帝王家,如果他不是景朝陽,該多好。沒有家與國,沒有恨與愁,只有他和她!
只是,如果有來生,如果能夠在次選擇,他會在普通的人家中再見著他的雲諾嗎?
會的,一定會!
來生,他一定摒棄一切,和那個一直嚷嚷著「願得一人心,白手不分離」的姑娘手牽手的……走下去。
一定!
所以,等著他吧。那個被她傷得體無完膚的姑娘,那個被他逼上絕路的女子,那個永永遠遠藏于心底的佳人……
等著他,等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