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天,從雞飛狗跳的混亂開始,到無法掩蓋的淒涼結束。心思百轉之後,雖然有點艱難,但最終還是歸于平靜了。
到家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把自己扔進沙發里,隨手關了燈,端著沖好的速溶咖啡一口一口地喝著,靜靜地等待著……
當我第三次起身走到窗前的時候,終于看見了斜倚著樹干的高大身影,樹影的斑斑駁駁令我看不真切,但還是一眼便知道那是他。香煙的紅火明明滅滅,孤單得就如我的心。我不知道這樣的他到底代表了什麼,此刻,他把自己放置在路燈照射不到的角落,他的眼里注視著什麼,他的心里思慮著什麼?若說沒我,那絕對不可能,否則他又怎會夜夜在這黑暗處停留?可若說只有我,我又是那樣的不確定。畢竟我們之間有五年的不曾靠近,即便現在我們的重逢已有一月有余,可真正見面的次數是少之又少,獨處的機會更是寥寥無幾,雖然我不曾問起,可是以他對我的了解,又豈會不知我對那五年的疑惑,可他還是什麼也不說,甚至沒有給過我詢問的機會?
本以為我們會成為世上最親密的人,可是此刻我站在窗內,他卻站在百米開外的窗外,隔了一層看不見但卻是真實存在的玻璃,無法逾越的是否就成了最遠的距離。我們的心曾很近很近,或許現在也沒有遠離吧,可是身體卻處在一種不遠不近的尷尬距離,因為不是愛人,所以近不了;因為是兄妹,所以又遠不了。即便是不見面,也會在這樣或那樣的場合被聯系在一起。現實讓我越來越無力,躺在床上,我閉上眼楮,可是腦子里紛亂的思緒卻怎麼也理不清,揮不去。覺得現在自己的生活,就如莫未名主導的一場戲,沿著他的思路,所有的人都在配合著演,包括我在內,認真地投入演出,享受著戲里的繁華與熱鬧,然而再燦爛的笑容也掩蓋不了心里的那份淒惶,因為我不知道這場戲的結局是什麼,更不知道這樣的結局我是否可以承受?二十幾年年來,我的生活太過簡單,所以任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造就了他的無可奈何。
毫無意外,我無比榮幸地上了各大報刊雜志的頭條。所以當第二天早上,田佳雯抱著幾本雜志甩在我的桌上,與她的一臉驚訝相比,我是從容淡定的。我輕輕地抽出一本雜志翻了翻,巨大的黑體標題——暮春,桃花依然燦爛,要多惹眼有多惹眼,下面的副標題——高公子遭遇兩位勁敵,要多震撼有多震撼。標題底下,有我和高風的一張合照,照片應該是在莫未名的訂婚典禮上拍的。旁邊分別是謝志存和黎慕笙的近身照。我一邊細細地品讀著這洋洋灑灑絕對過萬的文字,一邊驚訝于記者這個行當捕風捉影的本事。要說哪個行業最值得欽佩,那絕對非記者莫屬,都是人才呀,個個都是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