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火越大,聲音也跟著水漲船高。高風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地發脾氣,事實上,他也從來就沒見過我發脾氣的樣子,所以竟然一下子怔楞在當場,足有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
先前的玩笑之色已盡數收斂,轉而認真地看著我慢慢地說︰「蕭蕭,有些事沒有人希望它發生,可是它卻偏偏就發生了。有些事明明就不是你的錯,可我們怕的是有人非要將錯歸咎于你,所以大家只是擔心你而已呀!」
哎!我無奈地嘆息,連高風都跟我玩起了兜兜轉轉的游戲,再問下去也是惘然了。不能明了,又拒絕不了,那便只好听之任之了。
第二天,我便正常上班了。來到樓下的時候,高風早已等候在門口。一路上,基本無話,偶爾高風會問幾句比如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之類的問題,我則回幾個「有」「沒有」「還好」等幾個簡單的字。下車的時候,高風先我一步幫我打開車門,拉著我的手走出來,一路並肩,他還時不時地在我耳邊細語,一副悄悄地說著甜言蜜語的樣子,我則嬌笑著含羞聆听,不時地揮出拳頭在他身上輕拍幾下,打情罵俏之意被傳達得淋灕盡致,當然這都是別人看到的,實際上,我們之間的對話是這樣的︰
高風︰「那邊有記者,配合一點。」(他將我拉近,我的肩膀直接貼近了他的胸口)
我︰「別太過分啊!你知道我這人一向是沒什麼大局觀念的。」(我嬌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實際上是想拉出一些距離來。)
高風︰「你是想讓他們分心?「(他滿臉認真,倒顯得我是在胡鬧。)
我︰「……「(咬牙無語,高風的手已經攬住了我的肩。)
高風︰「嗯,這樣才乖。別瞪著個眼楮,好像我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其實我也不想的好不好?為了你這片綠葉,就要我放棄整座森林,這些家伙真的是太厚道了。」
走到校門口,分別的時候,他將我一把拉進懷里,雙手擁緊了我,並在我的臉頰上印下一吻,依依惜別之情表現得那麼強烈,甚至連我這個明知身在戲中的人都被震撼到了。高風,你果然是夠高啊,佩服佩服!與他相比,我的天分顯然是不夠的,面對他的神情款款,我甚至有了片刻的大腦短路,怔楞著如一塊木頭般,木木地依在他的懷里,眼神飄向不遠處的角落里不斷閃爍的鎂光燈,于是大腦終于恢復正常,臉上的笑容也配合得天衣無縫,甜蜜而溫柔!我想,這樣的照片一上報端,我和高風會成為多少人艷羨的恩愛情侶呀!腦中飛過萬千遐想,才發現,其實活在戲里,比活在現實里要簡單,因為不必有任何的負擔。你若神情,我便情深,演戲而已嘛,我不必計較著能不能回應?不必考慮著會不會有人受傷?更不用去想我真的愛著誰念著誰想著誰?這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