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的問話驚得怔楞在當場,這是我在原先的設想當中,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得到的。「這怎麼可能呢?」我輕聲地自言自語著,不想當面反駁于耀的論斷,但也做不到就此相信了他的話。
「她是怎樣的一個人,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了解得更清楚!包括她的父母,他們一直覺得她堅強懂事,所以很多時候也都忽略了,其實她也是一個女孩子。而她的那個所謂的丈夫,從來都沒有在她的身上用過心,又怎麼談得上了解?我和她從小學開始便是同學,一直到大學,其中有幾年我們甚至是同桌,曾幾何時,我們曾無話不談,有時候即便她不說,我也能知道她的心中所想,直到那個男人的出現,她才漸漸開始與我保持距離,開始在我面前也戴上那個了面具,強顏歡笑。我沒見過比她更痴更傻的女人了,若說緣分,那我與她的緣分豈不是更深?她怎麼就是看不到呢?這麼多的緣分她不去相信,卻偏偏信了那最假的一見鐘情!」
手再一次端起酒杯,杯中的酒液悉數入月復之後,他又接著說︰「我會認為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是因為她是趙雅蘭,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從來查不到死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最終方式這條釋義,相反,不管是希望或是失望甚至是絕望,她始終認為活著才能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即便是自己的兒子被人偷走,自己的丈夫要給別的女人名分,要讓情人的兒子認祖歸宗,甚至是被千方百計地逼迫著離婚,她都沒有用死來解決問題,那麼在那個他們基本已經達成協議的六月,她又怎會選擇用同歸于盡來解決問題呢?」
「協議?什麼協議?」我忍不住打斷了他的敘述,好奇心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強烈,強烈到讓我忘了,這樣冒然地打斷別人的話是有不妥的。
「具體是什麼協議,我也不清楚,現在當事人已經全部不在人世,這個世上估計再也無人知曉了!」
「全部不在人世?你是說她,就是趙雅蘭,她也不在……不是說她判了無期徒刑,進了監獄嗎?」
或許是我的問話,觸動了他內心最脆弱的那根弦,那個她本就藏在他內心的最痛處,一經踫觸,便讓他的情緒變得難以自控。我分明地看見了他的兩行清淚溢出了眼眶,顫抖著的雙手,一手執杯,一手傾壇,溢出的酒液在桌上肆意橫流,流到桌邊,如斷線的珠子般一顆一顆地墜下,剛好墜落在我們的腳上,那樣的冰涼,讓我條件反射地瞬間縮回了腳,而他卻仿佛沒有了感覺似的,端起滿滿的酒杯仰頭就灌,看他的架勢,估計在過去的那麼多孤寂的日子里,這樣的灌酒已是平常,只是……也許只有我這樣好酒量的人才會了解這種想醉而醉不了的苦。
我默默地伸手上前,但在指尖剛剛觸及杯口的時候,手卻被他一把捉住,手里的小藥片順勢落下,于耀彎子,撿起藥片,放在眼前仔細端詳,我一下子便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