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些事,不是我竭盡所能便可以改變結局!
膝蓋上被細碎的沙石劃破了的皮膚,滲出點點殷紅的血液,慢慢凝成血珠,然後便蜿蜒而下,匯成一條細細的血流。火辣辣的痛感終于被感知,我 地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匆忙地撇開眼。不去看那猙獰的傷口,是否就可以當作從未受過傷?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眼角被汗水浸潤過的皮膚,似刺痛又似瘙癢,難以言說地難受,我猛眨了幾下眼楮,想將這種難受感趕走。可不爭氣的眼淚卻在眨著眨著的過程中,順理成章地肆意而下。說好不哭的,可事到臨頭,又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可以委屈可以傷心可以哭泣的理由。哭,果然是懦弱者最無能的發泄呀!
拿下眼鏡,要哭,就哭個徹底好了,反正瘋狂地追了一路,要丟人也早就丟過了。此刻的我,半趴在地上,頂著滿頭亂發,淚水混合著汗水,潤濕了的幾縷長發粘在腮邊,毫無美感可言。從包里掏出餐巾紙,然而拿了餐巾紙的手卻頓在了半空,猶豫著不知是該擦汗還是該擦淚,或是擦膝蓋上流出的血。輕輕地自嘲一笑,不過在笑過之後,我又突然發覺這種情況下,笑,是那麼的不妥,只因太容易讓人聯想到某些特定的人群,要是踫到哪個神經特別脆弱的因承受不了我的糟糕形象而有了個萬一,或是某個特別熱心的人撥打了某個特定場所的電話,那我的下半輩子可就真的是就這樣交代了。趕緊收斂了笑容,戴上眼鏡,準備看看周圍有沒有投來異樣目光的圍觀者,卻不曾想,在抬眼的剎那,目光便被膠著,再也移不了半分,只因那前方剛剛用盡力氣而追逐不到的身影。
高高的路燈灑下光輝,自上而下,形成一個錐形的光束,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燈,因為高度的關系,下面的燈光有點暈黃,使得貼近地面的事物在燈光的映照下,有點看不真切,然而朦朦朧朧的才最是神秘,而他就在那光線朦朧處,靜靜佇立。
其實,一點也不喜歡此時的相見,若是老天真心垂憐,我希望能夠在我意氣風發地追逐著的最初,他便停下車走出來,那麼我一定會暫時拋卻所有芥蒂,向他飛奔而去,只當他,還是我一個人的莫未名!只是,在經歷了一番狼狽以後,最初的意氣風發已蕩然無存,看著他抬起腳步,款款而來,我心虛地低下了頭,終究還是我任性了,答應他的或是答應了自己的事,似乎從來都是算不得數的。
緊盯著自己身下的地面,然後趁他不注意(我自以為的),趕緊直起身子,畢竟半趴著的姿勢實在是不怎麼雅觀。腳步聲漸近,我的頭一低再低,可是視線里還是看見了他的影子,然後是他頓在一步之遙的雙腳,我沒有勇氣抬頭看他的臉,便只能緊盯著他的腳,也算是自己沒有特別心虛的佐證吧,即便是自欺欺人的也好!
我默默地心虛著,他也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麼,在這樣的氛圍中,我的心虛感變得越來越強烈……終于,在沉默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之後,他突然邁開步子,轉身而去。
這是什麼意思?我驚愕地抬起頭,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我的勇氣突然暴漲,原先的意氣風發一下子又回來了。我趕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追隨過去,只是,無論我怎樣地盡力,還是改變不了距離越拉越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