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很重要嗎?」因為這決定著我敘述的詳細程度。
他先是點了點頭,然後估計是發現了我眼中的迷惑,便又開口說到︰「還記得生日那天我送你的鏈子嗎?那里有追蹤器……可是那天在你和洛姐分開後不久,信號便突然消失了……」
我瞪大眼楮看著他,這只在電視小說里見過的東西竟然就生生地出現在了我的生活里!
「蕭蕭,你別多想,之前送你的時候,就是因為擔心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莫未名的話說得有些急,可能是我的表情有什麼地方讓他會錯了意。
「不要緊,我不在乎這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看著他明顯地松了口氣的樣子,我才又慢慢地問道,「那個追蹤器為什麼會突然沒了信號?」
「這個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器件本身的原因,就是因故障而失靈了。不過這個原因,在我們找到你的時候,檢測了一下,器件完好無損,所以這個可能性就被排除了。另外的可能,一是信號被干擾,二是你進入了一個屏蔽區域。所以,你要告訴我,在你和洛姐分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認真想一下,盡量不要遺漏了任何一個細節。」
听出他語氣里的凝重,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認真起來,細想了一下我們下山的整個過程,確定沒有任何一個細節被自己遺忘了以後,才輕輕地開了口︰「跟洛姐分手以後,我和洛靜雅一起由大昌送下山……後來我從山上摔了下來,右腿骨折爬不了山,所以就讓洛靜雅先上山走了……」
「嗡——」手機的震動聲驟然響起,打斷了我一個人的陳述,莫未名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一股震驚之色立顯眉頭,趕緊按下了接听鍵。
「喂,是我……找到人了?……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活…是,封鎖消息……我馬上就來。」
他一邊將手機放進口袋里,一邊跟我說︰「蕭蕭,我有急事要馬上走,這幾天你不要隨便出去,我把小章留在這,有什麼事你就跟他說……還有,等會警察過來做筆錄……」
「我知道該怎麼說了,高風已經交代過了。」
他微微有些愣神,但很快便悄然地掩飾了,匆匆的腳步很快就到了門口,我看著他就要出門的身影,突然便產生了一種要沖下床抱住他不讓他走的沖動,是呀,經歷了那樣的一天一夜,我本以為自己已沒有了逃出生天的希望,絕望中找好了各種讓自己安然赴死的理由。那時,心里想著的有那麼多話要對他說,再見一面是一個那麼遙遠的奢望,我在自己的心里呼喊了千遍萬遍的「我想你」!如今,奢望也成了真,他就在眼前,可我卻來不及說一聲,他竟又要走了,多想任性一次,用盡全力地抱著他,再撒一次嬌,淺淺嬌笑著說一聲︰「再陪我一會!」,可惜,終究是不能了。
他似有了某種感應,在門口頓住了步子,回頭看了看坐在床上傾身向前的我,對上了我凝望的眸子,我在他的眼里尋見了不舍。我們這樣彼此對望,卻默契地沉默著,像是一幕陷入僵局的舞台劇,最終還是他先開了口︰「還有什麼事嗎?」說完,他自己似乎也不滿意于自己的出口之言,嘲弄地訕然一笑。
「沒,沒事!你……小心!」
「嗯。」
簡單的對話之後,他便在我的視野里消失了。我看了看瞬間冷落下來的病房,心頭的某處,總有某個不安定的分子在胡攪蠻纏,攪得我心神不寧,似某種不祥的預兆,預示著命運的惡作劇正在某個不遠的地方猙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