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滿臉笑容地開了門,看到我立馬晴轉多雲再急速轉陰,我已無暇考慮自己受不受歡迎的問題,當刀直入︰「蘇媽,求求你讓我見見洛靜雅!」
她疑惑地上下打量著我,似要看透我的心思,而我卻沒有時間等待她的打量,「求求你了,我真的有急事。」我的聲音里都帶了哭腔,等不到肯定的回答,便也顧不得什麼禮數,走上前去就要擠開站在門縫里的蘇媽,想要硬闖。而偏偏這一招就成了點火的那點火星。蘇媽右臂一揮,就將我向前沖的勢頭生生地演變成了後退,趁我後退的空檔,她走出門來,然後順手關門並鎖嚴,做好這一切,她才定定地守在了門口,冷冷地盯著心急無措的我。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的無用,救不了想救的人也就罷了,就連求人去救都這麼困難,更可笑的是,竟連這扇門都進不了。想到這里,不禁悲從中來,忍不住地就要淚意翻涌,可是看到面如寒霜的蘇媽,我又強忍著將這淚意憋了回去。性命攸關,我哪還有時間哭?
「蘇媽,求求你,我真的有急事,等我見了洛靜雅之後,你我有什麼過節,你要怎麼處置,我悉听尊便!」
「你少在這裝可憐,我不知道你在耍什麼ど蛾子,也不想知道,至于你的什麼急事,跟我們靜雅沒有任何關系,我們沒義務幫你!」
說著她就轉身要走,情急之下,我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衣裳,卻不想她的力氣如此之大,直接將我拖得身子前傾,然後就直直地跪倒在地上。
這樣的一幕,蘇媽也始料未及,慢慢轉過身來,詫異地看著我,我雙膝前移一步,慌不擇言︰「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我給你磕頭!」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平時跟朋友們巧言雌黃還可以,真的到了這種時候,便什麼都不會說了,不知道該怎麼去揣度人心,不知道該怎麼去打動人心,只有一遍遍地傻乎乎地訴說著自己的渴求,然後就實實在在地真的磕起頭來。
額頭與地面的撞擊聲很響,地面冰涼,額頭有點疼,蘇媽震驚地往後退了一小步,我已忘了自己的行為是否可笑,是否愚蠢,也忘了去考慮是否奏效,只是機械地磕著,因為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去用,只知道若今天我見不到洛靜雅,便一定會後悔終身。
「你真的有急事?」蘇媽試探性地問。
「是,我真的有急事。」我急切地回答道,動作仍是不停。
「什麼急事?」蘇媽還有點不放心。
「我要救人!」
「哎,又是一個耿直倔強的姑娘,這都是造什麼孽呀!」蘇媽的嘆息聲自頭頂傳來,我的眼淚終于不可抑制地滾了下來,是呀,我一直就是個倔強的姑娘,這是媽媽說的,若是媽媽在這,她一定也會如蘇媽維護洛靜雅那樣維護著我,或許還會更甚。若是她在,一定會舍不得,舍不得讓我一向只跪神跪佛跪祖宗的膝蓋,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彎下,這彎下的豈止是身體?是骨氣,是尊嚴,是……我能夠站在人前平等的機會。
我怎麼會不懂,可是怎麼辦呢?誰讓我這麼笨?誰讓我這麼無能?除了拋卻這些,我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