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烈日當空,天氣很熱,沒有一絲風,路上的行人懨懨的,沒有一絲神采,一切似乎都如昨日一樣,沒有什麼改變,而我清楚,有些東西確實是變了,只不過是在暗處罷了!
高風的車等待在大門口,看見我他急忙下了車,問事情怎麼樣。我說,放心吧,依著你的話一字不落地全說了,連那個防空洞的事,也遵照你的指示說過了。
高風擁了我的肩,把我送進車里,我亦沒有一絲的掙扎,任他擁著,任他給我綁好安全帶。隨後,他再繞到另一邊上了車,而我只是注視著前方那條喧鬧的大街,並沒有分離出半分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許久之後,我才發現,他並沒有馬上啟動車子,此刻他也如我一樣直視著某處的風景,一臉的若有所思。
「還不走嗎?」我無所謂地問道,只是覺得陪著他在這車里干坐著,純粹就是浪費時間罷了。
「你是覺得我保護不了你嗎?」他突然轉頭,凝視著我的臉,開口說道。
「呵呵,你高風足智多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有什麼事是你辦不到的?放心,我從不懷疑你能不能保護,我懷疑的是,你願不願意保護!」我的心有多冷,我的聲音就有多冷,我本就是個怕冷的人,可是生活卻偏偏讓我一冷再冷!
「你是記恨著我在謝志存的事情上騙了你?」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本來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不說出來,就是懶得當面撕破臉,免得難看!而他卻偏偏要將事情擺在台面上,不翻臉不難看他心里不舒服。
「沒什麼好記恨的,本來現在在我身邊的,除了謝學長就沒什麼好人,如今這唯一的好人也進了牢房,我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呢?」
他的眉頭深深地皺起,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其棘手的事一樣。高風這個人,越是深入接觸,就越能發現他的兩面性,我不知道先前的那種灑月兌不羈的形象是他骨子里便有的另一重性格,還是那些本就是偽裝,而現在這樣的心機深重手段狠辣才是他的本真。
「這件事我承認我做得不對,可是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來勸你同意,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除了莫未名,便只有謝志存還有那麼一席之地……什麼時候才能有我的哪怕是一絲一毫的位置。」他的聲音很輕,說到後面我已經听不清,正準備問清楚他說什麼的時候,他又開了口︰「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我手段卑劣吧,我真的從沒想過要讓你去死,退一步說,若我真的沒能護得你的周全,那麼陰曹地府,我陪著你去!」
說實話,若說沒有一點觸動,那絕對是假的,只是誓言什麼的,從來都是有口無心的,那個曾說要陪我共度一生的人,都已經牽了別人的手從我的生活中撤了軍,我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
「走吧!」並不想在這樣的話題上多做糾纏,不想回應也無法回應。
警笛聲悠悠傳來,十幾輛警車一字排開,高風剛剛發動的車子突然地急剎車,我奇怪地看著神色怪異的他,只見他的眼楮死死地盯著警車的方向,雙手緊緊地抓住方向盤,手背上條條青筋突起,不由自主地,我的目光也循著他的視線,投向了那剛剛停下的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