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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辛十一

()恰好就有一輛的士停在我跟前,我想也沒想就跳上去。報了地址,師傅一踩油門,車就飛了出去。不到三十秒。我就看著窗外那輛橙色的911從車旁呼嘯而過。哄油門的聲音極大。師傅在一旁忍不住說︰「現在的年輕人開車就是愛耍帥,開那麼快。」我正想說師傅你英明啊。只覺的車速開始變快,我的重力瞬間後仰。偷偷瞄了一眼油門,都快沖80了,看這架勢師傅是打算開著他的桑塔納跟911飆車來著。我連忙抓緊扶手,屁都不敢放。我怕他把我載到山溝里去。

事實證明了,桑塔納永遠是開不過911的,一溜煙的,我們連他的車尾燈都找不著了。

車子在路上奔跑著,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我接起來喂了好幾聲,電話里始終無人回響,接著就斷線了。過了幾秒鐘又打了過來。我接起來剛準備罵人,電話里傳來了兩個字︰「是我」那個久違和熟悉的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他。改變了我整個人生,是他,在我最青澀的年華帶走了我的純真。是他,那個我朝思暮想的情人,卻無聲無息消失在人海茫茫的棄我不顧的男人。高普。

心頭的血液一股沖上的腦門。我的聲音顫抖的險些說不出話來。說不出是興奮還是緊張,說不出是激動還是害怕。

在我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他又說︰「最近還好嗎?「

我來不及思索,只得順著答「我很好,你呢?「

他說︰「老樣子,忙。「

我噢了一聲,本想追問他這些年去哪了?想質問他為什麼當初不聲不響的離開。我曾想過他如果打給我,我一定會罵他,把他祖宗統統都問候一遍,不等他反駁就把電話掛了。可此時此刻我卻一句話都說不上。整顆心被他的聲音給融化了。

這時的士師傅停下車說︰「美女。到了。「

我看著窗外,的確到了,正準備伸手去包里掏錢,方才意識到,我的包被蘇小米給綁架了。我一只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企圖在口袋里掏掏看有沒零錢。可事實卻沒那麼幸運。我尷尬的看看師傅說,師傅,不好意識,你等下。師傅顯得有些不樂意。車外已經有好幾個人排隊準備上車。師傅不耐煩的說︰「怎麼回事?這個點我還趕著做生意呢?你快點」

高普在電話那頭問我︰「怎麼了?」我強忍著不舍只得說︰「先不跟你說,我這會有點事。」心急如焚下沒等他回話我就把電話掛了。掛的干淨利落。接著立馬打給蘇小米。

好在蘇小米還算有點良知,電話剛響她就接著。我正要開罵。她就從遠處朝我奔跑過來。見到她我才松了一口氣,對著小米一陣怒吼︰「你丫的下次再拿我包試試,差點給你害死。」說完趕緊跳下車。

搶過包丟了三十塊給師傅抱歉的說︰「不好意識啊,師傅」師傅見我多給了10塊,也就作罷。的士開走後。小米可憐吧唧的看著我。又跟我撒嬌,又跟我道歉。本沒什麼要緊事。可一想到高普的電話,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心。畢竟我有太多話要問他。小米見我心不在焉,以為我在生她氣「我的好姐姐,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剛才沖上的士也沒跟我要包,我也就給忘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下車就發現了,趕緊給你打電話,可你一直正在通話,這不賴我嘛。何況你看我已經認真反省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只此一次,絕不再犯。」

氣過了,心里更多是安奈不住分享的喜悅,我說︰「你猜剛剛誰給我打電話?「

小米鼓著嘴說︰「誰啊?李耀明?」

我不削道︰「才不是呢。再猜。」

小米不耐煩的猜︰「你爸,你媽,小魚,貝兒,俞靜,李雅,李雅老公。俞靜老公。」

我故作神秘一個勁的搖頭。小米突然驚叫︰「難道是我媽?」

我橫了她一眼說︰「不是。是高普。」

小米歪著腦袋思索了半天,轉頭問我︰「高普是誰啊?「

我伸手去敲她的腦門說︰「那個開豐田的。」

小米這才恍然大悟道︰「噢……原來是他啊。天哪。他怎麼也突然打你電話?你最近前男友大聯盟?不會他也要結婚了吧?」

小米這麼一說,我便心有余悸,高普消失這麼久,突然出現究竟是為了什麼?剛才情況緊急我還來不及問。若他是要告訴我他要結婚了,那我情願他永遠不要出現。

我失落的望著小米說︰「我也不知道,都是你啦,剛剛我沒錢付車費,他電話打來,我急著找你只好把電話掛了。」

小米不削的看了我一眼說︰「我才想說你干嘛發那麼大的脾氣啊。原來是舊情人給你打電話啊。你電話又不是沒有來顯,在打過去啊,笨死了。」

我弱弱的說︰「那萬一打過去他跟我說他要結婚怎麼辦?」

小米說︰「那你就祝他生兒子沒屁yan。」

我舉起拳頭瞪著小米,小米說︰「好啦好啦,我隨便說的啦,你打過去問問唄,他結婚應該不會跟你說吧,都消失這麼久了。」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撥了他的電話,電話還沒響,我又很沒出息的把電話掛了。我拉著小米的手說︰「我怕。我打過去要跟他說什麼啊?算了,我還是不打了。」

小米鄙視的看著我一臉嘲諷說︰「你平日不是挺彪悍的嘛,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你都當成座右銘來用了,怎麼遇見他你就變孬種了?瞧你那點出息樣。呸,丟人,真丟人。出門別說你是我姐。」說完她就往前走去找911

我跟在後頭,丟了魂似的跟著他們進了酒吧。思來想去,還是把高普的電話存了名,還和原來一樣,存了高先生。

我和高普邂逅是在酒吧,那是我頭一回進酒吧,那時的酒吧還叫迪吧。我緊張的不得了,大伙都穿的花枝招展的,濃妝艷抹的,唯有我穿著匡威白T和牛仔褲。樸素的和酒吧格格不入。大伙都忙著喝酒,只有我傻坐著玩手機。玩膩了就四下眺望。就是那天,我看見了他。在那樣一個龍蛇混雜燈火昏暗的地方。他站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瞧見了他。我還記得他那天穿著一件白色條紋POLO襯衫。臉上的輪廓是那樣的分明,一雙深邃的雙眸。那雙眼我每看一眼,就都醉上一夜。我就那樣看了他一整晚,看著他喝酒,他的一顰一笑都絲絲勾動我的心魂。是貝兒發現了我的異狀。窮追猛打之下,我只得招認。貝兒拿著一瓶啤酒單刀直入的走到他們桌上,說了幾句,他和他的朋友就一起過來了。我緊張的手心都憋出了汗。他顯得很從容自在。談笑自若逐個敬酒打了招呼。輪到敬我酒的時候,我卻不敢看他,他見我害羞。索性坐在我身旁說︰「你是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玩吧?」我弱弱的點頭。他說︰「你很緊張?」我使勁的搖頭。抬頭眼神正巧與他對視,我又羞的把頭低下。他又說︰「你會喝酒嗎?」我怕說不會他覺得無趣,這才憋出了第一句話︰「沒喝過。不知道會不會。」他淡然一笑說︰「沒事,喝一點。」我拿起酒瓶,和他的瓶子相踫,我第一次試過心跳的滋味,嘗了啤酒的味道,甘醇似甜,麥香滿溢在嘴里甜在心里。他說︰「我叫高普。你呢?」不等我回答,她們幾個小妖精就其聲回答︰「她叫石伊」原來那時是貝兒過去和他們說,我緊張放不開,不肯喝酒,若是他們能讓我喝酒,她們每人吹一瓶啤酒,若是他們做不到,就自罰一瓶。高普自當不辱使命。我為他喝下的生平的第一口酒,是甜的。而她們幾個本就是嗜酒如命的胚子,一瓶酒對她們而言跟喝水似的。後來在她們幾個的推波慫恿下高普送我回家,在下車前高普問我要了電話。我當時不會打他的名字,索性就記了高先生。在後來我們在一起了,我自稱高太太,稱呼他高先生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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