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走了,寂靜的辦公室里,簡蘭亭陷入空前的落寞里,往事一幕幕涌上來,曾經天真爛漫的簡蕭蕭,一顰一笑在他的回憶里,都是痛,盡管他連她死前的最後一眼,也沒有去看她,但這麼多年,他始終無法忘記她。
現在的湯雅雯,自信,叛逆,骨子里都透著一股妖孽的氣息。
他實在看不透這個女人,說她愛錢吧,偏又為了她驕傲的自尊,決然背上巨債。
簡蘭亭非常的煩躁,其實只要她肯低下頭,肯道聲歉,解釋解釋爽約的原因,大家也不會鬧得這樣僵。
今天,湯雅雯沒有來,讓他情不自禁的惦掛著她臉上的傷痕,那張酷似蕭蕭的面容,他更容不得有一絲的瑕疵。
收拾了間屋子,安安正式加進來,三個女人辦了歡迎儀式,晝夜不分的K歌,終于都累得無法折磨了,才安然的睡下。
休息了三個小時後,蕭蕭便下了床,外面陰霾的天氣,氣溫驟降得厲害,實在是個睡懶覺的好天氣。
看來這個冬天,要比以前更冷。
因為噩夢,蕭蕭怎麼睡不下去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睡在這里,父母去世的那個夜晚,總叫她難以揮去。
蕭蕭坐在梳妝台上,開始化妝,驀然,她盯著梳妝台上的一瓶黃色藥膏,腦海里回放著安安來時說的話,「湯雅雯,這是姐夫讓我帶給你的,真的好讓嫉妒啊。」
瞅著鏡子里,臉上有傷痕的自己,蕭蕭的心也如這冬天一般的寒冷。
裹上黑色的修身厚皮襖,戴上一頂鵝黃色的毛線帽,踩上高跟靴,蕭蕭武裝好自己,挽起自己的手提包,準備出門去吃一碗餛飩。
才打開門,一道黑影,震住了她的視線。
蕭蕭皺了皺眉,然後冷眸與院子里不該出現的男人,遙遙對視著,他一身黑皮大衣,標準的修身剪裁,脖子上刮著一條銀灰色的圍巾,黑色包裹著這個陰翳的男人,讓他整個氣場都那麼逼人,冷峻。
蕭蕭隨手帶上門,提起步子,上前,言語冰冷得沒有一絲歡迎之意「怕我跑了嗎?你放心,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還清的。」
簡蘭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因為宋亞茹的話,不知不覺中就將車子開到這里來,更沒想到的是宋亞茹說的這個地址,居然就是湯雅雯的現居址。
「你什麼時候搬來的?」她不是住在酒店里嘛。
蕭蕭白了他一眼,「不關你的事。」
簡蘭亭自然知道她如此態度,依舊沒有因為上次的不歡而散,而放下芥蒂。
簡蘭亭從大衣的兜里掏出一個瓶子,向她遞了上去。「這個,給你。」
蕭蕭看也沒看,直接回絕「我可不敢接受,我很忙,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她說著話,提起步子,就要走。
遽然,簡蘭亭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腕,硬是將手里的瓶子,塞進蕭蕭滾熱的手心里,「這是除去傷疤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