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想要裝腔作勢的笑一笑,但又覺得沒那個必要,做作的事情,她還學不來。
向嘉木自己走了過來,他走路的姿勢也是極好看的,翩翩然的,讓如墨覺著,如果地上是滿地金黃,那麼他的路過之處,一定落葉翻飛,像無數只蝴蝶縈繞身邊,定然很美。他這樣儒雅的一個人,總讓如墨著迷,她常常認為,一定是自己中學時代看了太多的武俠小說,以至于深深地喜歡這種style的男人。
胡思亂想之間,他已經走至她身邊。
向嘉木的臉上有一絲的倦意,但他卻用微笑掩蓋了下去,可如墨捕捉到了。
「晚上有約嗎,一起吃個便飯怎麼樣?」
如墨不答反問︰「請問您是以向總經理的身份還是向嘉木的身份邀請我呢?」
他不解︰「有區別嗎?」
「當然,如果您是以向總經理的身份,那麼您是我的上司,我當然會去;如果只是以向嘉木的身份,那麼我們之間是平等的,我有權拒絕你的邀請!」如墨冷靜地解釋。
他的眉頭微皺,「你一定要這樣嗎,如墨?」
如墨不想去看他的臉,但心里卻軟了下來,她可以對自己很殘忍,強迫自己不要愛他,但她沒有辦法對向嘉木殘忍,只要他露出不開心的樣子,她就覺得難受,那種難受,比挖自己心還要疼。明明知道他已經結了婚,她還是不能控制自己,如墨苦笑,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地點在哪里,我開車過去!」她又道。
向嘉木意外,但轉瞬又非常欣喜。
吃飯的地點是在市中心的一家上海菜館。
包廂里,是雅致的中式裝飾。歲寒三友的三折刺繡屏風在牆壁上靜靜地掛著,牆角處的高腳凳子上,則擺放著一株蝴蝶蘭。此刻紫色的蘭花開得正好,倒像極了紫藤花,大串大串的,猶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如墨不禁想到了很久之前,她和向嘉木一起去日本出差,他們住的酒店後面,馬路兩邊全都是紫藤花,因為正是花期,紫色的花佔據了枝頭,一串串垂下來,讓人覺得是掛了紫色的紗簾,層層疊疊,如夢如幻。傍晚時分,他們在紫藤花下慢慢走著,如墨還記得,那天的空氣里有一種特別的香氣,如墨起初以為是花香,但聞久了,卻又不像。許是風景太美了,連向嘉木都沉醉了,以至于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唇間偷偷印上了一個吻,如墨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但她心里是甜的,臉上一熱。見到她的窘樣,他就笑了,很肆意的笑,不帶一絲一毫的掩飾。如墨怔怔地看著,只覺得滿目花海,亦比不上他的那個笑容。
「你看看想吃什麼?」向嘉木將菜單推到了她面前。
如墨如夢初醒,對面的向嘉木,和當時明明是一個人,她卻覺得陌生。
她並沒有看菜單,又推了回去,「你點吧!」
向嘉木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自己叫了服務員過來點菜。如墨覺得有些悶,也沒去注意他點了些什麼,待菜全部上桌的時候,她才發現,桌子上的菜,全部都是她喜歡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