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麼地融洽,人們打量陌生的我,對我微笑。
他們說,「小絲,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吧。」
他們說,「大家都會疼你愛你,就象對所木其一樣。」
他們還說,「這樣美麗的地方,你一定能覺得幸福的。」
……
所木其,就站在我身邊,他盈盈地笑,長發飄散,眉目如畫,宛如神祗的妙象。
忽然就讓人覺得,能在這里過一生,也許,真的會很幸福吧?也許,父親本沒什麼事,什麼異端,什麼神祗,如果我在這里,他們與我,都沒有什麼關系了吧?
可是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了一個目光,一個犀利的目光。憑著直覺望過去。
女孩的如墨黑發,漆黑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她一手放在古樹班駁的表皮上,遠遠觀望,神色復雜。
見我看向她,這一次,她並沒有害怕地垂下眼簾,而是對我打了個「跟我來」的手勢。然後很快地,她就轉到樹的背面。
我心里一緊,她一定是,要對我說什麼,而不想讓大家知道吧?
心下清明,我淡定地轉頭對所木其說,「所木其,我想,自己到處看看,可以嗎?」
「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剛回來,應該和家人多聊聊外面的事。」
「可是……」他待要說什麼,我趕緊打斷他,「真的不用陪我,這里不是沒有夜晚,也沒有什麼危險嗎?」
他不說話了,微笑地點點頭,面容中散發出無盡的溫暖。
我向著古樹走去,為了不引起懷疑,我特意,在樹干上撫過,佯裝參看一瞬。卻不想,樹皮異常尖銳,在我的手掌間割破了一條微不可見的口子。
一朵細小的血珠,涉花般墜落。
來不及想什麼,我立刻轉到了樹的背面。和我想得一樣,琳伊在房子狹小的巷間露出一顆頭,然後消失在陰影間。于是,我趕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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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追了多久,因為這里的太陽永遠都在天空的正中,所以根本無從判斷時辰,我只是追著她的影子前行。
走過阡陌,穿過花地,水晶般平滑的樹木掠在了身後,一棵復一棵。
在覺得快要走不動的時候,終于,我听見歌聲。
緊走幾步,看見了她的小小身影,她停在了一柱陽光下。我抬頭看那光源時,發現,頂端的葉隙,圍繞成一圈工整的圓形。而光柱,就那般永恆地落在一塊在泥地上的青色石塊。
她坐在石上唱歌,漂亮的眼楮一眨不眨地望向光柱上的天空。神色肅穆,並且依戀。
我曾經認為,她害怕我。可是現在,為什麼她又不怕我了呢?
「琳伊」我試著叫她的名字。
歌聲啞然而止,女孩轉過眼來看我,她的眼楮,似乎對黑暗和光明瞬間的交接,沒有半絲的不適應。琳伊死死地盯著我,表情木然,甚至有一絲的厭惡。
等等,為什麼她會有討厭我的情緒呢?我和她,不是才第一次見面嗎?
女孩紅潤潤的唇瓣輕輕打開,她用極其悅耳的童聲對我說話。
她說︰「請你,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