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醫者的南宮引千,看見月光下女子亭亭玉立,只是不以為意淡然一笑,唇角彎起盡是高深莫測之感,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般。
在場反應最為過激的,當屬花錯。
當他看見自己強行任職的祭祀,真真如其所願,一身白衣跳月兌出塵站在眼前時,胸口莫名一陣悶塞,似乎有著某種不甘。
不,原本以為只要她坐上無憂宮祭祀一職,安然守著塵世留在自己身邊便好,可如今……
這一身自己為其親自選擇的賽雪白衣,越加襯得她冷清如仙。
她如仙,眉目含笑站在對面,似是祥和福澤降臨,他似妖,一身紅衣陰柔邪逆,氣息隱匿煞氣,越發拉開兩人天塹一般距離。
這樣的她,讓人握不住。
尤其那病態略染三分蒼白的唇角,退去血色間,似乎也遠離了喧囂凡塵。
有一那麼一霎那恍惚,花錯似是看見奴歌白衣飄然,與絕音攜手乘雲遠去般。
絕音……此刻的奴歌與絕音,那清冷絕塵氣質,匹配竟似天衣無縫。
許是在場的司凌若雪也大有花錯同感,當她認知到奴歌與絕音氣質此刻意外相仿時,她直覺眼楮一陣刺痛,繼而這尖細的痛覺通過視線傳到心底,這疼猶如扔進湖水的石子,逐漸蔓延密布開。
……
「呵呵,當真是……天造地設。」
許是不經意玩笑,許是故意如此犀利傷人,南宮引千意味頗深一句‘天造地設’霎時無情擊碎痴情者一片一往情深。
……
「哥,你說什麼呢!」南宮鈴狠狠白眼南宮引千,無聲示意其玩笑要適可而止。
「哥哥我所言非虛。」猶自意味深長,南宮引千隨手把玩著空中墜落下落葉,明理洞悉萬物一雙美目,來回在絕音與奴歌身上回旋。
「哥!」狀似不經意掃視一眼臉色慘白司凌若雪,南宮鈴憤怒跺腳,因著南宮引千不解風情而狠狠拽下其衣袖。
「呵呵,我只是實話實說,再者,我所言‘天造地設’並未點名說出是誰,你究竟緊張什麼?」
「我!……」南宮鈴哽住。
確實,自一開始,南宮引千便沒有確切提及姓名,卻是自己,卻是在場眾人,將這‘天造地設’不由自主聯想到奴歌身上。
南宮引千語言技巧拿捏極好,簡簡單單幾個字,便令即將暴走的南宮鈴,沒有任何惱怒的理由。
不過也正因如此,朦朧間,似乎無聲驗證了眾人心中所感。
……
皎皎澄淨月輝下,白衣略顯孱弱女子,似是乘風御雲般向前踏出一步。
「絕音,你……」
「鳳凰。」
「……咦?」
正欲對南宮引千進行說服教育的南宮鈴,顫抖著指尖指向自家毒舌哥哥,卻是惱火剛要開口,便被一碎玉逐波般聲線打斷。
不用看便知,如此聲線似風和煦,暗藏無情無心之人,定是絕音無疑。
只有他如此呼喚她「鳳凰,鳳凰」……
鳳凰于飛,他希望她是一只驕傲的神鳳,自由徘徊游蕩在九霄。
「奴歌」這一司凌夜所賜名諱,他從不肯呼喚而出,似乎在絕音潛意識中,‘奴’這一詞早就成為她的禁錮,避諱著,不過是希望她別離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