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水般眸子幽怨眨了眨,奴歌莞爾「來不及的……」
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身為罪孽深重殺手,本就死不足惜,不過今世重生,是眼前這些飄渺如夢的人給了自己溫情,亦給了自己牽絆。
喜憂參半,幸福且憂慮著,自己不再是曾經那個無情無心的自己,是福,亦是禍吧……
若是曾經灑月兌,死又何妨?
今生不過是有所牽掛罷了……煙消雲散罷,無需再執著什麼,今生,有你們,有這些關乎你們的記憶,足以。
……
垂眸,看著懷中奴歌逐漸風輕雲淡灑月兌棄世模樣,花錯越加怒火中燒。
「本宮去殺了那個給你下蠱之人,看他還會不會如此猖獗!!」
「招惹不起……」
奴歌笑意越加蒼冷,如慕雲閉月般清涼,她本就所剩無幾的體溫,隨著體內洶涌毒素澎湃,加速冷卻下去。
「本宮就不信,這世上還有……!?」
「信不信不是你說了算。」絕音側目,目光寧靜仿佛剎那看透滄海桑田「是風淵的帝王,一介稱霸天下,統領江山的帝王,縱使你無憂宮再強大,可江湖,終究不能與一個國家對抗。」
「我‘小小’無憂宮確實不成氣候,但……」花錯冷笑,眸子轉為望向絕音意味深長「你絕音可不一樣,珍寶無數,在江湖獨斷一方天空,擁有無可撼動地位的西華,哪怕是在江湖上扔一塊小小的石子,怕是都能掀起驚濤駭浪,怎麼樣?想救她麼?我們聯手……」
「我會救他,但代價並非是西華。」絕音如仙俊顏染上冷霜,絲毫未理會花錯,只是淡漠如昔抬眸,望向意識逐漸昏沉的奴歌「鳳凰,你願意同我走麼?」
「……」
夜色長風淒迷,彼時回答絕音的,唯有冷風吹過樹梢的嗚咽,草叢不知厭倦的蟲鳴。
絕音轉眸,改為望向抱著奴歌的花錯。
清凜視線,不其然鎖定在花錯修長緊圈著奴歌的手臂上。
他如此曖昧氣息籠罩著她,貼合著……自己雖是看著不順心,但終究……不想再爭奪,不想在爭奪中誤傷了本就脆弱的她。
罷了……
罷了……
「她又昏厥了?」無視絕音遠淡,花錯顰眉,狹長鳳目霜染憂慮。
「不是昏厥。」南宮引千兩步上前,染著藥香的手指往奴歌皓腕一搭,不肖片刻收起「恐怕這次,是要死了。」
「死了?」花錯不可置信皺眉「不是說還有三天時間!?」
「那人手法夠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惡女已然硬撐過幾次,‘催魂’竟達到這般極境,這次……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
「大羅神仙倒是沒有,但仙子,我們確實有一個。」
南宮鈴皺眉接過花錯懷中奴歌,心疼視線點點描繪著其精致如畫眉眼「不是說要換血麼,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就用我的吧,我心甘情願。」
細女敕一節藕臂,毫不吝嗇伸到花錯面前。
「宮鈴,你!……」司凌若雪率先皺眉圍了過來,抬起手掌狠狠將南宮鈴遞到花錯面前的手臂拍下。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宮鈴你不能莽撞!」
「我不莽撞。」南宮鈴微笑看向司凌若雪「我從不莽撞……如果不是主子,我也不會活到今日,許是命中注定,我今天,就當是把命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