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說的什麼喜歡,什麼海誓山盟,全部都土崩瓦解。沉默突然就想起一個典故來「分桃」。
(從前,有個名叫彌子瑕的人,很受衛國國君靈公的寵愛。衛國的法規是︰私自駕走國君座車的人要判處斷足之刑。彌子瑕的母親忽然病了,家鄉人連夜趕來報信。彌子瑕便假冒衛靈公的命令,駕著靈公的車子回去。
衛靈公知道後,非但沒有問罪,反而稱贊彌子瑕說︰「真孝順啊!為了探望病母,連斷足之罪都不顧了。」
又有一天,彌子瑕陪衛靈公在果園里游玩,順手摘了一個桃子,咬了一口,覺得鮮美可口,便把沒吃完的一半讓給靈公嘗。
衛靈公說︰「多愛我呀!忘了自己的口味而叫我吃。」
待到彌子瑕容貌衰老,不再受寵,得罪了衛靈公,衛靈公便說︰「就是他,曾假傳我的命令,私用我的車子;也是他,讓我啃他吃剩的桃子。」
後來衛靈公也正是因此而降罪彌子瑕的。)
沉默一想覺得自己和那彌子瑕有什麼兩樣,疼你的時候,親自為你喂藥,為你煮湯,也不嫌你感冒不感冒和你一同分享,也不怕你髒不髒,紆尊降貴的可著勁的疼你,寵溺。不愛你的時候,你屁也不是!
可他就是舍不得,哭也哭了,傷也傷了,就是疼的不行,他也不願意讓莫寧給看見。
沉默洗了把臉,看見自己眼楮沒怎麼紅了,才走出去。他心里麻煩,喝酒喝的更是不要命。同桌的人是被他喝怕了,別別扭扭就把那文件給簽了。沉默也沒想到像恆鴻也需要這樣的應酬。
沉默喝的太多,而且又簽下一大筆買賣,領導心花怒放的就讓他早回家休息。其實沉默一點都不想回家,那里冷冷清清的有什麼?明知道莫寧在外邊開-房找人,跟人家過家家酒,他也不能說什麼。
一回家,他就把莫寧扔在洗衣機上的髒衣服全部洗干淨,那褲子上還有一團黏晶晶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沉默心情不好,湊上去聞了聞,心里就更是翻江倒海起來。從別的男人身上沾下來的,就讓他洗。就想起,中午的時候莫寧在洗手間的話,用手去擦眼眶里的淚,洗衣粉的泡沫就順進了眼里,辣的眼楮,就流的淚更多。
他嫌他被人上過,當初怎麼不說?他嫌他,不和他干那事,怎麼不和他提?沉默就哭的更凶,像是要把心也哭出來,疼的都快沒呼吸了,又誰都沒法說。
哭完了,他就吐,也不知道吐什麼,下午的時候,他喝的就是膽汁液怕是也吐出來了。他那個領導是真怕了,才放他回家。
莫寧一回家就看見只穿著一件襯衫,站在陽台上發愣的沉默。
嘴里咒罵道︰「你這人今天是怎麼了,什麼都不穿,就穿著一件透明的和紙一樣的襯衫,在陽光底下顯擺什麼,也不怕人看見。見過人賤的,沒見過你這麼賤的!」
沉默也不生氣,蒼白的臉上極其一絲微笑道︰「吃了飯沒?我給你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