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雜妹已經不用我囑咐,吃完了夜宵乖乖回了屋子,就我一人獨坐,睜大眼楮看著朦朧的夜空,腦子里不知在
想些什麼,就在此時,那悠揚的簫聲緩緩從隔壁傳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今日吹簫的人的心事似乎比起前兩日加
沉重,連帶著他的簫聲都憂傷的讓人不忍再听下去。
坐了一會,終究沒有和自己的心斗爭過,還是起了身來到院邊攀爬起了那棵樹,從圍牆上跳下來,照著殘留的記憶找
到了前晚走過的小路。
梨花林中並沒有那人的身影,只不過簫聲卻越來越近了,我置身在大片的花海中,慢慢挪動腳下的步伐,緩緩往前走
去,不時會被兩邊的梨花蹭到臉頰,癢癢的。
當我找到那人的身影時,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久久不能回神;原本以為之前走過的梨花林已是極致,哪知還山外有
山,景外有景,而這景比仙境都要美麗。
面前不大的空地上一座簡單的木屋,窗子微微露出縫隙,院子中間是一方小木桌,四張小椅,除此之外,並無過多的
裝飾,可在四周潔白梨花的印襯下,讓這樣簡單的院子和木屋多了一絲飄渺,而院中此時正背對著我的男子,一襲白
色衣袍,頭發整齊的束在頭頂,用白玉簪簪起好看的發髻,修長的手指按在白玉蕭上,樂聲悠揚的傳來。
「阿清………」直到我不知何故輕喃出聲,才發現早已月上西樓,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著一道長長的影子。
簫聲在我的呼喊聲後戛然而止,他微笑著轉過身來。
「你來了。」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顫抖不已,他一雙如黑色瑪瑙石般美麗的眼楮,比雨後的天空更明淨,更清透;
只是此刻他眼中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收回,那雙眼眸沒有了寶石的清澄光輝,沒有了星辰的燦爛,有的只是帶著荒漠一
般的死寂荒蕪;而死寂荒蕪的背後,又透出了比最漆黑的黑夜更黑暗的傷痛。
他把玉簫別回腰間,走到木桌前坐下,然後才看著我︰「坐吧。」
我依言撩起裙擺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看著他不知說些什麼好,而心中這會都快懊惱死了,怎麼就會情不自禁的把他
的名字喊出來了,而且還叫的那麼親密,那會,我都不知腦子中在想些什麼?只是看到那樣寂寥的身影就把什麼都
拋在了腦後,難道,對面的男子注定會成為我的劫?
對面的男子早已恢復如常,眼中的情緒也不翼而飛,只余一雙清亮不已的眼眸和那如玉的臉龐。
「你叫夏洛。」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我點點頭,好奇他怎會知道我的名字,而面前的人似乎知道我所想,已經回答了︰「這兩日外邊很多人在議論,恐怕
秦城的男女老少都已經知曉杏園中有一位夏洛姑娘。」
我了然的笑笑,只怕不是議論,而是謾罵吧!自古紅顏必然離不開禍水一說,而形容我的恐怕不止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