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記 無情便休(一)

作者 ︰ 塵亦不凡

()「我不想嫁給他。」當容天對容鹿兒說出今日在堂前容老夫人所做的決定,容鹿兒想也沒想,毫不猶豫的便答了一句,卻又難過的咬了咬唇。

容天驚訝的看著她,又轉頭看看自己的妻子,陸碧華也是不知究里,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你不是一直喜歡潯風嗎?」容天皺眉問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她的態度為什麼會這樣,真是始料未及,最近似乎事事都很不順利,他又有些頭痛起來,自從這丫頭慢慢長大,讓自己頭痛的事情,似乎就越來越多了。

「我喜歡他,可是我不要嫁給他。」容鹿兒的聲音漸漸帶了一些鼻音和咽聲。

容天驀然明白過來,這丫頭想是已經知道趙離和飛燕的事了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安慰的撫模著容鹿兒的頭,沉吟不語。

陸碧華在邊上擔心的道︰「可是老夫人今天不是已經……」

「我不管。」容鹿兒叫出聲來,「為什麼是我?燕兒和風哥,他們兩個明明都喜歡對方,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做?」

容天看了陸碧華一眼,對容鹿兒道︰「你祖母已經做主,要將飛燕許配給雍州刺史陳鍥的兒子陳綜,所以……」

「所以我就要嫁給風哥?這是為什麼?你們這樣對嗎?」容鹿兒看著容天,再也忍不住淚水,一邊流淚一邊梗著脖子對容天道︰「四老爺,你和姨娘開心嗎?你這樣對姨娘好嗎?難道你也要鹿兒象姨娘一樣?這樣和死了有什麼不同?」她口不擇言,一言暨出,自己也呆在了當地。

容天大聲吼道︰「你胡說什麼?」陸碧華已經掩面轉身,匆匆的離開了房間。

「碧華。」容天轉過身來,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了容鹿兒的臉上。

容鹿兒捂著臉,看著門口,心中滿是歉疚,臉上已經火紅的五個掌印,她竟一絲一毫也沒感覺到疼痛。

「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房間里,哪里也不準你去。」第一次動手打了容鹿兒,看著她被自己打得通紅的半邊臉,容天也覺得隱隱心痛,當務之急還是要去安撫陸碧華,只能把這件事暫時放在一邊。

走到陸碧華的房間門前,容天站了一站,正想抬手叩門,門卻由里面打開來,陸碧華站在門口,神情平靜,還略略帶了絲笑容,容天愣了一愣。

陸碧華微笑著道︰「我沒事,你不必擔心。」容天見她並沒有讓自己進去的意思,只得略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心里有一些莫名的恨意,若是她不是這樣安然冷靜,逆來順受,而是無理取鬧,撒潑吵罵,自己反而早已斬斷這一切了吧?也不必糾纏到今日。這樣一想,暗罵自己,這件事難道不是你自作自受嗎?她只是天性賢良,堅持忍耐,難道也錯了麼?

「老爺還是去休息吧,趕了一日的路,又操拾了一晚府里的事。妾身也要休息了。」陸碧華如以往一樣溫言細語,淡然平靜的說道,仿佛剛才的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

容天再不能說什麼,只好點頭道︰「也好,那你早些歇息。」

他剛轉身走了幾步,陸碧華輕聲道︰「其實鹿兒的話,說得有些道理。」容天的身形頓了一頓,听見她在身後輕輕掩上了門。

回到容鹿兒的房門前,推了推門,已經牢牢拴上了。容天在門前站了一會,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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